那次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花粉过敏,当时沈靳言很自责,把自己闷在屋里一整天,反倒是让她这个过敏难受的人去安慰。
从那次之后,沈靳言就不允许花进入他的视线。
而他现在却为了颜婉婉,把花带到了她面前。
身上的痛,和沈靳言的变化,都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和沈靳言再回不到从前了。
林幼清没再逼沈靳言计较这件事,只提了想回家修养。
沈靳言刚把她送回林家,就因为公司紧急会议离开了。
房门一关,她强撑着的冷静就四分五裂,顺着墙滑坐在了地上。
系统见状叹息:【宿主,我说过,沈靳言和颜婉婉注定在一起。】
�你继续呆在沈靳言身边,只会看着他心里的天秤一点点偏向颜婉婉,你早走早不痛,拖下去你的身体更差。】
林幼清苦笑,紧紧握着无名指的婚戒。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哪怕结局会分开,但她就是无法释怀。
“系统,你不用再劝了,只剩24天了,时间一到,我一定离开。”
说完,不知道是做给系统看,还是做给她自己看,她当场定好去国外的机票,签署了定居瑞士的文件。
时间一到,她就走。
而这剩下的24天,光是养伤就耗了两周。
期间,林父为了更好的疗养,转移到了瑞士皇家医院,林母也跟过去照顾。
知道林幼清确实执意离婚,已经签署了定居瑞士的协议,林母也没多劝,让林幼清把深市的别墅卖了。
他们一家三口干脆一起定居瑞士。
而这些天,沈靳言一直在外地出差,只是每天晚上给林幼清打视频电话。
今晚也不例外。
视频那头,沈靳言忽然问:“幼清,你卧室里贴的我们的合照怎么不见了?”
林幼清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贴照片的地方,现在剩出一大片空白,和温馨的四周格格不入。
她笑笑,随口扯谎:“我妈说想全屋新装修,我就把照片收起来了。”
但其实不是的,这屋子已经挂牌卖出去了,里面的私人物品自然都要清理扔掉。
“妈要新装修,那我给你做的秋千还留着吗?”
沈靳言话落,林幼清就握着手机来到了院子里。
夜有些凉。
昏黄的灯光下,大树下的秋千被风拉着微微摆动,空荡荡的。
看着看着,林幼清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
“幼清?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林幼清回过神望向镜头:“在想……如果你从没遇见过我,你这么好,被你娶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沈靳言没察觉到异常,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眼里的真挚更不像骗人。
“胡说什么呢,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要是没遇见你,我一定会孤独终老。”
“而且,没有如果。”
这些话如果林幼清从前听到,一定会非常高兴。
但现在只觉得苦涩:“说的永远比唱的好听。”
她就是知道,他以后会爱上别人。
林幼清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刚想挂断视频电话,却见沈靳言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幼清,你怎么流鼻血了?”
她伸手去摸,看到手指染上的血,刚想说一句没事。
可身体忽得一阵剧痛,她控制不住朝前栽倒。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恍惚听见沈靳言撕心裂肺喊着——
“幼清!!”
昏沉间,林幼清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恢复意识时,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就侵入鼻腔,她刚睁开眼,就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紧紧箍住。
接着,耳边就是沈靳言后怕到颤抖的声音:“幼清,你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医生说你低血糖,以后我一定二十四小时守着你,监督你吃饭休息,绝不会让你晕倒第二次。”
听到他这些话,林幼清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好在她早要求过医生要对她的癌症病情保密。
等沈靳言平静下来,林幼清才挣脱他,笑笑说:“这次只是意外,你不用太紧张。”
虽然她这么说,但她的晕倒对沈靳言的影响还是很大,他把工作搬来医院,硬是陪着她在医院呆了一周,哪儿都没去。
这一周,沈靳言的手机响的很频繁。
他一开始没管,但越到后面,越是心不在焉。
直到今天,手机再一次响起,沈靳言终于起身:“你爱吃的橘子没有了,我下楼给你买点回来。”
林幼清点了点头,但沈靳言一出门,系统就无情提醒。
�宿主,看楼下。】
林幼清不由紧握双手,已经猜到了什么,缓了一秒钟,她走到窗边往下看,果然见到了沈靳言和颜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