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顾川,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在沉默地盯着我看了半响后,轻笑出声:“当然。”
“从未。”
他将我的这些年羞辱成了一个笑话。
他说即使我跟我爸决裂,但他在外面应酬的时候报出我的身份,依然有很多人给他便利。
他说他早就受够了我做的饭,难吃的要命,为了讨好我还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他说我是天底下最蠢、最好骗、最好利用的女人。
他说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我。
我爸去世了,压在他头顶的大山倒了,他终于能放纵自我了。
他每说一个字,就在我的心上插了一刀。
他痛快淋漓地发泄完,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
我感到眼前迷蒙一片,急促的哭啼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和鼻涕掺杂在一起落下,是咸咸的滋味。
我有点想笑,因为我接近三十岁的人生,从记事起就没像现在这样滑稽地出丑过。
但是愤怒、绝望、悲痛吞噬了我的神经,我能感受到我的灵魂在震颤,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哭喊着求他不要说了,可是当他真的闭嘴后,我又开始扔砸东西,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