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前,我父母正研发心脏类药物,即将成功并准备低价上市。
因为被曝出消息,招致药商仇恨。
凶手凌晨纵火,点燃了研究室。
出事那天是腊月初一。
爸妈为了赶在除夕前,让心脏患者拿到低价新药,通宵待在研究室。
我跟裴延之裴遇得到消息,赶过去时,只见到了两具焦黑的尸体。
那是我对于父母最后的记忆。
以至于时至今日,我仍是很难再记起,他们的脸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跟着他们一起葬身火海的,还有我父母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
那是个新婚燕尔的姑娘,出事时孩子还不到一岁,丈夫已经离世。
她被烧焦的遗体,手上还紧紧攥着,刻了女儿名字的长命锁。
裴延之和裴遇耗尽六年的周折,终于在孤儿院里,找回了那个小孩。
世事总是那样巧。
七岁的温甜,被带来裴家半年后。
晚上我跟同学去吃大排档,刚好撞见那个孤儿院院长,酒后失言痛哭流涕。
得知真正的温甜,早在三岁时,就在孤儿院因心脏病离世。
被塞过来的「温甜」,是一个得了肝衰竭没钱医治的孤儿。
院长心疼她,就让她取代了死去的温甜,让我哥哥给她治病。
我匆匆赶回家时,刚好撞见温甜再一次摔坏了我的东西。
那是父母还在世时,我们一家五口的合照。
相框摔在地上,玻璃框四分五裂。
如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温甜蹲身去捡,再举着被划伤的手,可怜兮兮要裴延之哄。
我怒极上前,一把拽开她,情绪失控口不择言怒斥:「滚出去!」
裴延之第一次对我黑了脸。
一向温和少言的裴遇,也露出失望的表情:
「安安,骄纵跋扈也该适可而止。」
我将听到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再看到了温甜慌张的表情。
我想至少,她的病已经被治好了。
一个冒牌货,不该继续霸占我的家和哥哥,不该再无数次弄坏我的东西。
可回应我的,却是裴延之怒声斥责的声音:
「裴安安,你就那样容不下温甜吗?
「她是爸妈生前最看重的学生留下的,唯一的骨肉和牵挂。
「编这些话时你良心不痛吗?!」
那之后,我与他们,再未和平过。
再是一个月前,温甜故技重施,摔坏了我刚拿到的医学研究奖杯。
我追到楼梯口,情绪失控扇了她一巴掌。
她有意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想拽住她,跟着她一起摔下了楼。
我的手臂被摔伤,吃力爬起来。
不等说一个字,裴延之第一次一耳光,扇在了我脸上。
从来温和少言的裴遇,勃然大怒开口:
「裴安安,过不下去就滚出去!」
他们抱温甜去了医院,丢下了同样受伤的我。
答应陪我去看的极光,如今转眼十年过去,也成了带温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