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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老泪纵横:

[合作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合同上压根没签多少违约金,我们赔不起那么多货啊!]

这么多供应商突然集体毁合同,绝对不是简单地获利问题,上面一定有更强大的资本力量控局。

[你们别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温纭安慰着父母,率先离开回家想着计策。

距离交货日只剩一个月,可是现在原材料还没到库,事情紧急。

温纭自己的工资没存多少,很多钱都拿去置办结婚的事情了。

走投无路之际,一个名字突然从她的脑海闪过。

季晏礼。

季晏礼也是她的大学同学,现如今家族企业做得顺风顺水,在国内有多家分公司,涉及的领域也众多,调一些木材货应该不难。

如果是普通同学还好,可是季晏礼……

温纭的嘴唇快被咬破,脑海里又浮现父母年迈的脸庞和早就斑白的两鬓。

他们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她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面子耽误时间。

这么想着,她给大学同学兼好友时淼淼打去电话。

[淼淼——]

温纭顿了顿,下定决心继续说下去:

[你有季晏礼的联系方式吗,可以给我他的电话吗?]

温纭低头看着时淼淼微信发来的一串数字,拨打了电话。

接通了。

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温纭的心脏跟着这声音砰砰跳,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直到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季晏礼还是没有接电话。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觉得季晏礼还存着她的电话,赌气并不想理会,估计是陌生号码他不轻易接通吧。

温纭把卡里最后的十万转给父母,意外接到了季晏礼回过来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懒散的男声掺了些沙哑,依旧是年少时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

温纭甚至能想象到男人慢条斯理长腿交叠的模样。

她的心里打着鼓,比第一次工作面试时还要紧张。

[季晏礼,好久不见,]

[我是温纭。]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即果断挂了电话。

时隔多年再次和季晏礼面对面坐,温纭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气势。

男人把黑色的大衣搁在一旁,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肩膀宽阔,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岁月几乎没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细散的碎发软软地垂在眉骨,鼻挺唇薄,那双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红晕。

穿着打扮成熟了,脸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谱。

温纭抿了口咖啡,从包里拿出合同。

[季总,这是我拟好的合同,你看一下。]

她把文件推过去,季晏礼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

[我记得你不是不喝咖啡吗?]

男人装作无意地问,目光却一动不动紧贴着温纭。

她被盯得头皮发麻,在桌底下都要把手指扣烂了。

[现在喝了。]

温纭干巴巴地解释:

[季总,你看合同哪里不合理,我们都可以商量。]

季晏礼又看了几眼,随即放下文件,眉毛拧着,语气不善:

[你现在还和那个宋时冕在一起吗?]

温纭的脸一瞬间变红,尴尬地接不上话。

她想起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他气得青筋暴起,指着她的脸骂她不知好歹。

时隔多年,季晏礼的表情她还能回想起来。

大学时期季晏礼实打实追了她两年,即使知道她有一个在一起一年的男朋友,他还是舔狗一样追在她身后,却屡次碰壁遭到拒绝。

如果温纭幸福还好,可是宋时冕那时候家庭条件很差,大量时间都用来打工,甚至偶尔还需要温纭赞助他一些生活费。

季晏礼得知这个消息气急败坏,拦住准备去兼职的温纭,质问她到底看上宋时冕什么了,自己哪里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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