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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村,苏家。

“当家的,你说那事儿成了吗?这都两天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体型微硕的妇人往门口看了眼,神情有些忧虑。

被叫做老苏的男人,横了妇人一眼:“你咋呼个什么劲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刘翠花被骂的有些讪讪。

“我这不是有点儿担心嘛,她要是没......”

刘翠花的话还没说完,苏城就起身瞪了刘翠花一眼。

“你给我闭嘴!王癞子的性子我知道,那丫头回不来的,小飞也不会有事。

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你给我嘴巴紧点,把这事儿烂到肚子里去!”

苏城看刘翠花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烦。

无知蠢妇!

见苏城动怒,刘翠花闭口不言,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院子外忽然传来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刘翠花看了眼苏城,起身往院子里去开门了。

“谁啊?”

门才刚打开条缝,外头的人就用蛮力推了一把。

刘翠花一个没防备,被门板砸到脸,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哎哟!那个杀千刀的啊,赶着投胎呢?!着什么急啊!”

刘翠花疼的脸皱成一团,捂着鼻子骂人。

屋子里头的苏城听见动静,也赶忙走了出来。

瞧见站在院子里的人时,顿时一惊,脸色变了几分。

“你......你怎么回来了?!”

听自家男人语气不对,刘翠花也赶忙抬头看了眼来人,也是神情大变。

“你怎么回来的?!王癞子呢?!”

时昭嘲讽的目光扫过苏家二人:“怎么?看到我回来就这么惊讶?我难道不该回来嘛?”

刘翠花从地上爬起来,对时昭怒目而视。

“好你个贱骨头,胆子大了是不是,对老娘动手不说,还敢顶嘴了?!”

刘翠花说着,便要抬手去打时昭。

时昭连动都没动,只是扫了眼刘翠花即将踩上的小水坑。

悄无声息间,小水坑凝成一片光滑的冰面。

刘翠花一踩上去,便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

苏城嫌刘翠花丢人,上前去将人拉了起来,板着张脸看向时昭。

“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进屋换件衣服,我送你回去。”

时昭在苏家唯唯诺诺多年,平日苏城声音大点,时昭都要吓的直打哆嗦。

苏城自然而然的认为,时昭现在只是一时有点情绪,但真要反抗,她是没那个胆子的。

瞧苏城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时昭便忍不住心中冷笑。

当她还是原来的软包子不成?

但时昭并未立即发作,她的确需要换身衣裳。

而且,她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得拿回来。

时昭低着头,往记忆中的屋子走去。

她还能有屋子睡觉,而没被赶去猪圈睡觉,都多亏了苏城这人,十分的好面子。

怕她浑身臭气,蓬头垢面的,邻里邻居说闲话,砸了他苏城还是个读书人的面子。

所以苏城一家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对她还是不错的。

可关起门来,时昭就要一刻不停的做家务活儿,把苏城一家当作大老爷来伺候。

稍有点不顺心,她就免不了要受一顿板子。

可干那么多的活计,时昭却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蹲在灶台边吃点儿剩饭剩菜。

苏家几个小的,对她的欺辱更是从来就没停过。

苏小飞就是那个欺负时昭最起劲儿的。

同住一个屋子,但凡苏小飞有半点儿不高兴,都会对她非打即骂。

时昭踏进那间屋子,脑海中便浮现出当年被打骂欺辱的场景。

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心头虽有些气愤恨意,但这些却影响不到时昭的心绪。

扫了眼房间,时昭走到床边蹲下。

床腿底下垫了块板子,时昭将那板子用力往上一掀,露出底下一个小土洞来。

时昭伸手在里头抠了抠,拿出巴掌大点儿的小布包。

打开层层包裹的布包,里头安然躺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章。

玉质莹润,其上雕刻雏凤,底部赫然刻着个‘聂’字,整个玉章,端的是精致无比。

就算是不懂玉的人,打眼一瞧,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时昭捏着玉章,唇角微勾。

这玉章是证明她身份的关键!

自苏家对她的态度改变之后,时昭就找机会将玉章藏了起来,对苏家人只谎称是弄丢了。

是以,乾王府的人接走苏小飞的时候,她是没有玉章的。

但那一世,时昭惨死,苏家的人又一口咬定苏家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乾王府的人没查出其中有什么端倪,也就信了玉章丢失的说法。

可实际上,时昭一直都留了一手。

只是她没想到,苏家的人会如此狠毒。

时昭将穿着红绳的玉章挂到脖子上,唇角挂着笑意。

有玉章在手,她戳破苏家和苏小飞的谎言,就有了一半胜算。

衣柜里,时昭的衣裳被塞在底下一个格子的角落里。

每件衣裳都打了大大小小的补丁,瞧着破破烂烂的。

那些衣裳时昭看也没看,直接从最底下翻出了件没打补丁的裙子来。

那是时昭偷偷藏起来的,裁了两件小时候的衣裙缝在一起,自己做的一条裙子。

但时昭也从来没穿过。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拿出来,这条裙子就保不住了。

不过现在,时昭却是没什么顾忌。

翻出一套洗的发白的中衣换上,时昭就将那条裙子给换上了。

水蓝色布料为主,短缺的补分都用月白色补齐。

诸如袖口、腰间、裙摆的位置,都是如此。

到底是两件小衣裳裁出来的,连接处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

可穿在身上还是比那些打满了补丁的衣裳好的多。

最重要的是,时昭小时候的衣裙,料子大多都是柔软的棉布,穿在身上也舒服。

换完衣裳,时昭就自在了不少。

扫了眼被自己丢在一旁的男子外衫,时昭还是把它揉成个团系起来,像是个小包袱的似的,背在了背上。

这里是大夏朝,不比在末世。

在这里,女子地位低下,要是被苏家人抓到她失贞的事儿,指不定要怎么做文章。

时昭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死丫头,你好了没有?换个衣裳磨叽半天!要是让王癞子急了,找上门来,你就仔细你的皮!”

门外传来砰的一声,是刘翠花踹了下门。

见里头没动静,刘翠花恼火,刚想再骂,门蹭的被打开,正对上时昭微冷的目光。

刘翠花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竟觉得时昭的眼神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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