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胀的眩晕感,伴随着嘴里的一阵苦味一起袭来,让时昭不觉皱起眉头。
干瘦的少女倒在铺着干草的地上,双目紧闭,神色痛苦。
一声声刺耳的狞笑靠近,下意识的危机感,逼得时昭睁开了眼。
满脸癞子的黑胖男人,顶着一口大黄牙正靠近自己,口气中藏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腐臭味,直令人作呕。
“滚!”
时昭神色一冷,抬手便欲弄死眼前这个恶心的大汉,却惊觉她竟使不上力气来。
想起方才口中的苦味,时昭立刻明白过来。
她被下了药!
“老子就喜欢烈性的,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嘿嘿嘿,等药性发作了,爷可期待着你烈性呢。”
小娘子,爷来啦~”
王癞子拉开腰间的裤带,散着衣裳就朝地上的时昭扑了过去。
黑胖的大手用力一扯,便将少女身上本就不算厚实的衣裳撕烂,露出里头桃色的肚兜来。
时昭冷着张小脸,紧绷着唇角,撑在地上的手掌早已捏成拳头。
食指关节微微凸起,形成攻击之势。
王癞子撅着张嘴凑上前去,满脸猥琐的欲色。
时昭强忍着胃里的恶心,眼瞧着王癞子凑到跟前,眼底顿时闪过一抹狠色。
曲起的拳头直击王癞子的头,突起的食指关节准确无误的击中太阳穴。
王癞子双目圆瞪,惨叫一声,便捂着头,倒到一边去翻滚起来。
时昭的小脸通红,身体也有些发热起来,但神情却仍是冷的厉害。
若非她被下药,实在使不上力气。
刚才这一击足以要他性命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昭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墙角的一把锄头。
王癞子发现时昭的动作,神色大惊。
“来......来人啊,呕!”
王癞子捂着头,弓起身子不停的干呕着,神色有些痛苦。
时昭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浑身炽热,脑子也昏沉的厉害。
若不是此时那一点在末世养成的危机意识,在强撑着,她怕也早被药物控制了。
捏着锄头,时昭目光冰冷的扫了眼地上的王癞子。
手起锄落!
一声闷响之后,王癞子的脑袋被砸出个坑来,温热的血液流了一地。
不断上涌的某种欲望,冲击着时昭仅存的理智。
不行,她得离开这儿!
扔下锄头,时昭拢着身上破烂的衣裳夺门而去。
迎着月光,冲进深林之中。
“啊!!杀人啦!来人啊,有人杀了我儿子啊!”
没跑出几步,后头就传来道尖锐的叫喊声。
时昭强撑着昏沉的意识,加快了步子。
偏逢屋漏连夜雨。
时昭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却又绊上了不知什么东西,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擦!
碎石树枝刮破时昭的小脸和衣裳,发髻也被勾的乱糟糟。
约莫四五秒,时昭重重的落到了山沟底。
时昭眉间满是烦躁,蓬头乱发中隐约露出的一张小脸,似煮熟的虾子般,一片赤红。
“谁?!”
低沉虚弱的男声中满是警惕。
但时昭却在听到这声音后,清明的目光逐渐迷蒙起来,呼吸也有些加重。
该死!她的药性有些压不住了!
“说话!你是何人?”
男人不知死活的声音再次传来,时昭低骂一声,彻底被欲望支配,循着男人的声音扑了过去。
滚烫的肌肤碰到自己的手上,燕元洵一惊。
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上空,眼睛有疾的燕元洵只能依稀靠轮廓判断,应该是个人。
燕元洵眯着眼睛,试图看的更清楚些,却只来得及瞧见一抹桃红,便被那人整个压住了。
燕元洵已经大概清楚了状况,微红着脸。
“你…你冷静些,东边有湖......唔!”
话未说完,少女滚烫的唇便吻了上来。
时昭的意识早已出走,她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像冰块似的,让她燥热的身体得到片刻凉爽。
一双小手胡乱的在男人身上游走着,寻找更凉爽的地方。
燕元洵又惊又怒,虽然知道少女应该是被下了药。
但被这样强迫冒犯,还是让他有些恼火。
“滚开!从我身上下去!”
嘴巴刚解放,少女滚烫的唇又落到燕元洵的脖颈上,发觉他的衣衫已经被拨开大半,顿时满脸怒色。
若不是他被人追杀,身受重伤,何至于连个女人都反抗不了?!
奈何时昭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燕元洵低哑的声音,反倒更加刺激了她。
衣袂翻飞,男人和少女暧昧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朦胧月色下,山沟里发生的事儿,让月儿都被羞的以乌云遮住了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叫醒了昏睡的时昭。
睁眼的瞬间,时昭便瞧见了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只是这张脸有些狼狈。
漂亮的嘴唇被蹂躏的一片赤红,唇角似乎还又有牙印。
时昭扯了扯唇角,面上有些愧疚。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扯起一边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裹住自己的身体。
时昭低头的瞬间,才发现男人的惨状,他的身上不不止一处伤。
除了她落下的抓痕和牙印,最显眼的便是腹部。
腰间缠的布条,此时松松垮垮的挂在髋骨上,染着大片的血迹,露出腹部狰狞的血洞。
除此之外,男人的胳膊、大腿,到处都是刀伤。
“怪不得他没推开我,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
时昭有些心虚。
“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便给你治伤,以作补偿吧。”
随着时昭抬手覆上男人的身体,浅绿色光辉落下。
男人腹部的血洞迅速的生起肉芽来,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片刻后,时昭脸色微白的停止了动作。
果真,用一级生命异能去治这种伤,还是有些勉强了。
“致命伤被我治好,你的性命应该无忧了,此后就两不相欠,后会无期吧!”
离开的时候,时昭还顺了件男人的外衫。
实在是她身上的衣裳,早已不能蔽体。
时昭隐约记得男人说过,东边有湖。
她顺着过去,果真发现了个不大的湖,但却足够她清洗自己了。
身上混杂的气味不断冲入鼻子,实在是不大好闻。
扯下衣裳,时昭便走入了湖水中。
月光下,清澈的湖水犹如一面镜子,层层涟漪下,时昭瞧见了湖水中的自己。
蓬乱的发丝,蜡黄的小脸。
这张脸是那么的陌生,却又熟悉。
“我......我从末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