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我想我应该知道答案。”
“我可以自首了。”
“但我要当面跟林岩说。”
话音刚落,年轻的警员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林岩还不知道下没下手术台,你要跟他说什么?”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说你的不行吗?”
一旁的队长扯了扯他的胳膊。
“别冲动,看样子,估计真跟林岩脱不了关系。”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深吸口气。
等浑身的痛感渐渐平复,才起身下了楼。
两天滴水未尽,十几层楼梯的距离对此刻的我来说实在吃力。
几次都差点跌倒,幸好被身后的***扶了一把。
才不至于将怀里爸***骨灰罐摔出去。
一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岩也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医生说他是细菌感染引发的高热不退,差点病危。
只能手术在原先断腿的伤口上又割掉一截烂肉,才勉强保住性命。
可这样一来,林岩的腿就彻底没了。
我看着他病床上下半部分空荡荡的地方,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等警方问完情况,门外却忽然嘈杂起来。
是警方的几个领导,为这件案子特意赶过来。
身后还跟了不少记者。
哪怕医护人员已经竭力维持秩序,可无奈人数太多。
记者们还是涌入了病房里。
警方的领导面色肃然,眉眼都充斥着怒意。
刚进门就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砸在桌上。
“我今天就过来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办的案子!”
“影响这么恶劣,你们就看不见吗?不紧不慢的态度像什么样!”
旁边的其他***闻声都低下了头。
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朝他们鞠了一躬,面带歉意。
“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或许是我的声音唤醒了林岩的神智。
他还没睁开眼,口中就在骂我的名字。
“林楠......***.......”
我没回头,只低声郑重道:
“今天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说完这句话,我才转过身,走到病床边。
“林岩......不,现在应该叫你周岩了吧?”
“你以为你不说我爸妈在哪,我就找不到吗?”
“日日跟他们的骨灰为伴,你也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来找你索命。”
病房里因为我的话,瞬间鸦雀无声。
记者们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打开相机,将镜头对准了眼前的一幕。
林岩似乎醒了很久。
目光里没有半分浑浊。
听见我的话。
他喉咙里发出冷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撩起外套,露出怀中的骨灰罐。
“很遗憾吧?为了掩盖一个罐子,推倒整栋大楼的计划被我识破了。”
盯着他惨白的面色,我缓缓道:
“你真的听不懂吗?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二十八年前,周家夫妇生下了一个男孩。
那个时候的他们,不过是工厂里最下等的工人,每个月领着微薄的工资。
连吃饭都困难,更别提多养个孩子。
但他们有个足够善良的上司。
也就是我的父亲。
周家二人刚提出自己的困难。
爸爸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将周家的儿子接了回去,替他们抚养。
为了让周家放心,他甚至在周岩长大之前,都迟迟没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直到周家搬出了工厂开始创业。
后来在我家隔壁买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