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扇你大比斗的删评,评论区的那帮鬣狗们变得更加激动。
【评论怎么删了?心虚?】
【刚不是骂得很爽吗,这就不行了?】
【我就说肯定是编的,现在被揭穿落荒而逃了?】
在他们的引导下,越来越多人相信这件事是我蓄意编造的。
就连我的室友都投来疑问:
「阿菱,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望着她们怀疑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
当人们去询问一件事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就已经预设好了答案。
事实胜于雄辩。
我直接拨通了 110,然后外放。
警察声音传出的刹那,几位室友表情瞬间严肃。
我没解释,但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很遗憾,这事最终未能立案。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没有官方的支持,我想要通过一个小小的橡胶套就查到幕后之人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发呆。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放弃了。
或许赵恒说得没错,不过是被人恶心了一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我盯着天花板出神之时,室友杨清恬突然大叫起来:
「阿菱,你的那篇帖子不见了!」
随后,室友钱晓晓焦急地跑到我床前:
「阿菱,你的身份被曝光了!」
我猛地坐起身。
怎么可能,我投稿的时候明明选择了匿名,难道是管理员背刺我?
怀着满腔怒火,我点开校园墙最新的帖子。
这是几张聊天记录。
看见聊天对象名字和头像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好像是我的号!
有人盗了我的号!
意识到这点,我连忙打开手机录屏。
果不其然,我一打开 QQ,页面立刻弹出了账号已于其他设备登录的消息提示。
翻看聊天记录,盗号者与校园墙管理员的聊天是从 20:25 开始的。
20:25?
我记得我关机的时间是 20:24。
也就是说,我前脚关机,后脚号就被盗了。
怎么会这么巧?
聊天记录里,盗号者伪装我对管理员表达了忏悔,他说我是为了博眼球才编造了这个故事,现在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所以联系管理员想要删帖。
对话的最后,他以我的名义向所有人道歉,并且主动要求公开头像和昵称。
而公开的结果就是,有人对应上我的身份,然后曝光了出去。
无数谩骂蜂拥而至。
手机每秒都会弹出新的好友申请。
他们通过验证消息疯狂辱骂攻击我。
而那条帖子下面,更是成了对我的审判场。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凌迟中,我从原本的新闻系女神变成了一个满口谎话、虚荣放浪的荡妇。
甚至,一些相熟的好友都给我发来消息:
【周菱,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你太让我失望了。】
【互删吧,别脏了我的好友圈。】
满屏指责。
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被污蔑的恐怖。
之前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网暴自杀。
现在懂了。
那种扑面而来的恶意,像铰链一样死死勒住人的喉咙,无法呼吸。
如果再叠加上处分、失业等现实因素。
人的心理防线真的会崩溃。
当人极度绝望时,自杀就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而是解脱。
好在,我还没有到那一步。
用手掌罩住口鼻,我努力深呼吸。
掌间冷热不断变换,有气流回弹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晓晓,你信我吗?」
盯着钱晓晓的眼睛,我将她的手握得很紧。
此刻的我急需一个正向的反馈。
钱晓晓没有让我失望,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不只是她,杨清恬和李艺也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我笑了。
当黑暗中漏出一点光,那么这光就会越来越盛。
恢复斗志,我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
或许这场舆论并不完全是件坏事。
本来我查找变态的线索都断了,他突然整这么一出,我调查的方向瞬间又明朗起来。
爬下床,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摆着两缕用红绳缠绕的头发。
这是当初我和赵恒拜月老庙时互相剪的,寓意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没想到啊,此前我视若珍宝的爱情信物现在竟成了我检验变态的证据。
将赵恒的头发装进小袋子,我转手拨通了舅舅的电话:
「舅舅,你名下是不是有家具备 DNA 检测资质的医院?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