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跟陆家是邻居,从小关系就很好,陆家父母是医生,事发的时候在外地就诊,躲过一劫。
地震过后,许多孩子流离失所。
我因为已经成年,所以并没有再找领养家庭,而是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独自生活。
但陆承父母心善,收养了一个孤儿,就是现在的陆娇娇。
听见我说出这样的话,陆娇娇先笑出了声:「徐姐姐,谁不知道你爱哥哥爱的死去活来,怎么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呢?」
她觉得我在说反话争夺陆承的注意力。
但她其实是最渴望我说的话成真的那个人。
陆承眸色深深,盯着我没有说话。
见没人理会她,陆娇娇突然面色痛苦的捂住了腿:「哥,我感觉腿好像有一种撕裂的感觉,好痛啊。」
陆承深呼吸了一下,走到我床边按住我的手:「琳琳,你先不要闹脾气了好吗?」
「我知道你埋怨我这几天没来,我是有苦衷的,我会告诉你,现在,我要先送娇娇去看医生。」
他朝我的脸吻过来,我偏头躲开。
陆承一愣,接着毫不留情的转过头带着陆娇娇急匆匆的离开。
「每次都是这样......」
我盯着手腕上的纱布喃喃。
每一次,陆娇娇的优先级都要大过于我。
她比我们小两岁,收养的第二年跟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忙于自己的植物学课程,但每天都会抽出空跟陆承约会。
可自打陆娇娇来了之后,陆承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娇娇今天军训中暑了,我去看了看她,来迟了不好意思啊。」
「娇娇让我陪她去买衣服,逛的久了点。」
「娇娇缠着我让我给她辅导功课,我们在图书馆呆了一天。」
我们之间的氛围开始变得僵硬,我再怎么醉心学术,也不能当个睁眼瞎。
陆承心里有愧,约了我跨年夜看电影。
我在他们寝室楼下面等到晚上十点,电话打了无数通,却只看见陆娇娇生理期,陆承帮着买卫生用品的信息。
那天,我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陆承却始终没有跟我见面,也没有告诉我他在哪。
直到零点钟声响起,我坐在宿舍喝着姜汤,才看见陆娇娇的朋友圈。
两人在烟花绽放的夜空下笑的灿烂,宛如神仙眷侣。
那天,是我第一次想分手。
我之前不算个优柔寡断的人。
但父母离世后,我把陆承当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原来爱真的能让人吃尽苦头,眼盲心瞎,还要抓着不放手。
这些年我听过最多的话就是陆承说:「她是我的妹妹,你不要多想。」
陆娇娇知道,每每她向我投来怨毒的眼神,我都知道她要使坏。
她大三那年,从门口的石台摔了下去,一口咬定是我推了她。
偏偏在陆家父母赶来时又装的楚楚可怜,让他们不要怪罪我。
那时候,我已经跟陆承声嘶力竭的辩驳很久,坐在椅子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陆父陆母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厌恶,嘴里的话也尖酸刻薄。
可明明我父母出资帮他们度过病患家属闹事的难关时,他们的表情是那么感激涕零,和蔼可亲。
陆母见我不吭声,还冷不丁过来推了我一把:「说话呀,你把我们娇娇害成这样,医药费和赔偿得给吧?」
「你爸妈留给你那么多钱,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管的过来?」
「要我说你不行了赶紧跟陆承结婚算了,等娇娇叫你嫂子,就什么矛盾都没有了。」
她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我脸上,我恶心的想吐。
陆承挡在了我身前:「妈,你来是看娇娇来的,况且她摔了一跤神智也不清醒,是不是琳琳推的还不一定呢,你别这么说她。」
「结婚是我们的事,你还是少操心吧。」
我有一点感激。
每次孤立无援的境地,我都迫切想要一个人撑着我。
但陆娇娇尖叫着晕了过去,她不想我们讨论结婚的事。
如此蹩脚的戏码,陆承却真心实意的着急,一个健步就飞奔了过去。
属于我的盾牌只有那么一瞬,下一刻,就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