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转头,似是猜疑,似是生气的目光看着我,终是没有发作。
裴聿也只是笑着回到宴会中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哪怕刚才的闹剧被人看了,但现场也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裴聿回去后,几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喝酒交谈,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
回到家后,沈听澜用了力甩开了我的手,将我推到沙发上,几乎是怒吼着质问我。
「你总说你跟裴聿没有关系,那今天是什么,裴聿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些吃痛的缓了缓手腕,看着面前的男人,我竟一个字也不愿解释。
我不知道沈听澜是何时变成这样的,我们一同长大,从青梅竹马到现在的未婚夫妻,他以前似乎也发过怒,可从未这样狠心伤过我。
沈听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冲动,想要抓起我的手腕,却被我灵巧躲过。
我眼中早已噙满泪水,是痛的,手腕痛,心也痛。
我明白,他介意的是裴聿。
一年前我被绑架,是裴聿救了我,那时我被下了药,衣服几乎被撕烂,只能堪堪遮住一些。
是裴聿把我救出来,又在第二天将我送到沈家。
但沈听澜并没有对裴聿表示感谢,他对裴聿产生了怀疑,对我的清白产生了怀疑。
可他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裴聿救下我,我早已被那些绑匪侮辱,甚至丢掉性命。
我总是跟他解释,可解释是给相互信任的人才能有用的。
不过我也心存幻想,我想着沈听澜对我冷淡只是一时的,也许过些时候呢,也许等裴聿结婚之后呢。
直到那日,我精心准备了生日蛋糕,等他回来。
我等啊等,终于在凌晨一点多,等到他带着一只小狐进了家门。
那只小狐似乎还是刚化形不久,有些走不稳当,沈听澜便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小狐没有家人,被沈听澜带回来之后便取名沈黎念。
沈黎念有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每每在吃饭时,沈听澜状似无意般挑逗几句,她便红了脸,幼态的小鹿眼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沈听澜。
我暗骂几句狐媚子,几乎都当作看不见,心烦的不行时便重一些撂下碗筷离去。
直到那日,她主动来找了我。
而她的脖子上戴的,正是我亲手给沈听澜织的围巾,这一次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
我上前一把就将围巾扯了下来,动作之快,沈黎念的脖子上瞬间留下了一道红痕。
沈黎念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脖子。
「你真不愧是一只狐狸,瞧瞧那狐媚子样,简直是跟画本子里一模一样。」看着她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楚楚可怜模样,我并没有停下,「我才是沈听澜的未婚妻,而你勾引我的丈夫,还敢主动来找我,我劝你哪来的回哪去!」
「不是的,不是的……」看着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我终于意识到我的过激。
就在我拉起她的胳膊,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时,一股力量将我推到旁边,我的头重重的撞在了床尾的木箱上,额角瞬间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