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清盯着沈芸那张酷似芮涵的脸,浑身颤抖。
“沈芸,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整成芮涵的样子?”
沈芸幽幽开口:“裴言清,我当然是要跟你抢男人呀,陆淮川将来会是陆家掌门人,我自然想做陆夫人呀!”
“这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毁我容貌,我怎么会整容俘获陆淮川的心呢!”
裴言清如三年前被逼跪在地上时一般,大喊替自己辩解。
“我没有!你胡说!”
沈芸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没有,可是,谁信呀?妈妈因为你的恶行,都不愿意认你这个女儿了,裴季哥哥也厌恶你极了。”
“裴言清,你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贱人,还不如去死呢!”
沈芸穿着内裤大摇大摆在陆淮川的别墅里行走,佣人们纷纷低下了头。
裴言清手里握着从沈芸头上撸下的头发,厌恶地扔进垃圾桶。
她颓然地缩在墙角,看着手里的药瓶,犹豫着要不要吞下。
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当裴言清终于下定决心时,陆淮川闯了进来。
裴言清手里的药瓶刺痛了陆淮川的眼。
他眸色一暗,强压怒气,“怎么?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碰你,免得你去吃这种药。”
这几天的温存让裴言清对陆淮川重新燃起期待,但是,梦碎了。
裴言清不想再生下不被爱孩子,跟她一样受苦。
陆淮川似乎怒极了,他将避孕药狠狠砸在地上,犹不解气,狠狠用脚将药片碾成粉末。
“三年前,爬床后你不是吃催孕药来着吗?怎么现在倒想避孕了?”
三年前,裴言清本不想生下令人耻辱的孩子,偷偷拖人去弄来避孕药,也许是佣人疏忽,最后搞来的竟是催孕药。
裴言清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生气,明明是他不喜欢自己的。
想到沈芸,一向温顺的裴言清来了火气。
“陆淮川,你看着沈芸那张脸难道不恶心吗?你对得起芮涵吗?”
“你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整成芮涵模样的?”
“从前,你不是说接受不了叔叔和侄女的爱情吗?即使是假的也不行,怎么现在就可以了呢?”
裴言清一连串质问陆淮川,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从前陆淮川对待裴言清不是这样的,同学辱骂裴言清是陆家的寄生虫,陆淮川二话不说将对方家长找来教育一番。
陆淮川每天会亲自开车去送裴言清上学和放学,将调戏她的小混混打个半死送进警察局。
直到裴言清十五岁那年,他们的关系急转直下。
那一年,陆淮川的生日上,裴言清像往上一样胡闹,将蛋糕抹在彼此的脸上。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陆淮川告白,不料陆淮川立刻沉下脸。
“裴言清,我比你大十岁,对叔叔有非分之想,你不觉得羞愧吗?”
那是陆淮川第一次称呼她的全名,裴言清的心渐渐沉落。
但是,她依旧坚持,“可是,我们不是亲的。”
陆淮川冷笑,“那也不行,裴言清,你要自重。”
那一年的蛋糕,是裴言清吃过最苦的。
裴言清突然明白了,原来只是她不行,沈芸却可以。
陆淮川只是单纯不爱她罢了。
裴言清发呆时,陆淮川突然扯她衣服,恶狠狠凶道:
“你怎么能穿白色?那是芮涵最爱的颜色。”
“你这样肮脏的人,不配穿纯洁的白色。”
可是,这条白裙子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呀!
裴言清任由陆淮川撕扯她的裙子,白色的裙子不一会被撕碎。
她跌倒在地上,身上沾满灰尘,自己真的脏了呀!
陆淮川对裴言清胸前的春光不屑一顾,临走前冷冷警告:
“以后不许再胡乱吃乱七八糟的药。”
陆淮川带着周身寒意气势汹汹地离开。
裴言清想不到,一条白裙子而已,陆淮川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
裙子在陆淮川的手下碎了,如同自己的心。
裴言清跌跌撞撞翻出一瓶药,胡乱吞了几粒。
她想到刚才陆淮川的警告,假如他知道自己在吃抗抑郁的药,怕是又要冷嘲热讽了。
为了隐藏,裴言清急忙将抗抑郁的药装进避孕药的空瓶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裴言清突然意识到,陆淮川讨厌自己,根本不愿意踏足自己的房间,怎么可能会发现药的秘密?
她心头泛苦,本以为已经达到极限,没想到心痛的阈值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