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稚轩,终于等到了他的父亲。
不多时,大***便宣我们进殿。
柳夭夭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眼里都是恐惧。
而颜秋霖跪在稚轩的尸体旁边,一见我来了,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我身边。
他行迹疯疯癫癫地问我:
“为何那上面的人跟我们儿子那么像?”
“儿子去哪儿了?”
“那是不是你在外面跟谁生的孩子,为什么会跟我们的儿子这么像?”
啪!
忍无可忍的我给了他一巴掌,真不愧是一对***,连巴掌都要成双成对的。
我不想如他所愿的施舍给他一点希望,告诉他,那具备受***、没有人形的尸体不是我们的稚轩。
于是我目光如炬,心如刀割地下跪回禀:
“启禀圣上,该具尸体正是我儿颜稚轩。至于状词上所说的物证,需要大理寺官员进行剖尸取证、验尸正果。”
大殿上的皇帝点了点,看了神志不清的颜秋霖叹了口气。
侧殿里,另外一位寺丞走了出来,手里举着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一枚古铜色的厂公令牌。
寺丞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朗声朝圣上回禀:
“启禀圣上。微臣奉命验尸,死者确实为颜家幼子稚轩,方年八岁,死于失血过多。应该就是这枚强行塞入的令牌挤破脾脏。死者尸体分割严重,双手和身体完全被切割开来......”
寺丞举着托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手段之残忍,简直为人所发指。饶是大理寺寺卿听完这一席话,都深深地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呼吸声的寂静。
上座的圣上似乎也震惊于如此恶毒的手段,拿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大殿之上:
“查!都给朕查!”
“朕的手下怎么给这种畜生混进来了!把这些子腌臜事儿都给朕一五一十地查明白了!简直枉受隆恩!”
回到家的时候,我在收拾稚轩的遗物。
他最爱的花老虎,还有画片子,他读过的书,玩过的小木弓,穿过的小鞋子。
剖尸已定,稚轩也该入土为安,早日往生。
我看着面前跪着的颜秋霖,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