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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搜救队,她穿好防护服,带着小队坐上警车前往太平街。

抵达时,太平街的木质小楼已经浓烟滚滚,灰尘漫天。

人民群众都已经疏散的七七八八,就等姜暮早出队灭火了!

姜暮早当即下令:“大勇和阿诚抗上水枪跟我进屋灭火,剩下的人在外面阻止火势扩散!”

“是!”

搜救队齐齐应声。

话音落下时,江书序也带着手下的兵赶来帮忙。

军警不分家,搜救队人手不够,每次遇到这种重大事故,四团的人都会一起帮忙抢险救灾。

他和姜暮早对视一眼,默契的投身救援活动。

他们双双义无反顾冲进火场,争分夺秒抢救人民群众的财产。

等火被彻底扑灭后,姜暮早的防护手套已被烧红烫穿,手心全是狰狞的燎泡。

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痛,兀自开心。

来收尾的大队长摸不着头脑:“小姜同志这是被火烧傻了,这么开心?”

姜暮早弯了弯唇角:“没有伤亡,我当然开心。”

大队长一愣,有些愧疚,“还是小姜同志觉悟高啊,这次本应该是我调去上海的,可我的家人都在北京,你还没成家……”

姜暮早的笑瞬间凝滞,眼眶微红。

她曾经以为,她和江书序也会有一个家。

可纪涔涔的存在,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但如果牺牲她一个人的小家,能守护住一方群众的小家,那也值得。

姜暮早按下情绪,眼神坚定:“大队长,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哪里我都愿意去,之后我也会推荐一个合适的人来顶替我做副队长。”

“有你这样的同志,是我们搜救队的骄傲。”

大队长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双手上:“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养伤,就当放假了。”

姜暮早抬起受伤的手,给大队长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是。”

她送走大队长,回搜救队卫生所把手包扎好,就回了家。

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趁着这段时间休息,正好看看要带走些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江书序突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

姜暮早错愕回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做饭。”江书序看着她受伤的手,目光中是细碎的关怀。

好像他有多在乎姜暮早,有多爱她。

姜暮早的心口却陡然酸胀起来。

刚和江书序结婚那会,她也因为任务伤了手,半夜想让江书序帮她倒杯水喝。

可江书序着急去看纪涔涔,只丢下一句:“别用这样的办法阻拦我去看涔涔,你自己倒吧。”

结婚一年的时候,太古街一场大火,几十个人民群众遭了难,搜救队也有三个队友被永远留在了那场大火中。

她那时整夜整夜做噩梦,想让江书序陪陪自己。

可江书序只说:“涔涔说她晚上做噩梦,你就也要学。”

“姜暮早你能不能不要乱吃味,涔涔她只是个孩子。”

现在,姜暮早对江书序的爱都只剩下痛了。

她都要走了,他倒是来关怀她了。

姜暮早垂眸,掩下眼里的酸楚:“不用了……”

可江书序已经越过她进了厨房,接着厨房里响起洗菜切菜的声音。

姜暮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微微红了眼。

她真的没想到,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温馨场面,竟然会是在离开北京的倒数第十三天……

姜暮早喉间发涩,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出口:“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去法院参加我们的离婚官司?”

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响,江书序没听清。

他手上动作没停,回过头来:“什么法院,你去法院做消防器材的检查了?”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

江书序是不是……不知道他们离婚官司的事情?

姜暮早心口发滞,屏住呼吸问他:“你最近……没有收到法院给你寄的文件吗?”

江书序切菜的动作停顿一瞬,默了瞬才摇头:“没有。”

“最近的信件都是涔涔帮我拿的,怎么了么?”

闻言,姜暮早一瞬了然。

纪涔涔把法院的文件都藏了起来,导致江书序对他们离婚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们的离婚官司都没参加……

姜暮早抿了抿唇,想要和江书序说清楚的想法一瞬间散了。

就算说清楚又怎么样呢?

江书序和纪涔涔的羁绊依旧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头。

更加无法改变的,是自己和江书序已经离婚、还有十三天就离开的事实……

吃饭时,姜暮早更是对着一桌纪涔涔爱吃的菜,下不了筷。

吃完后,她都累了,但江书序一直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

姜暮早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我今天不走。”江书序直视着姜暮早的眼睛,“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我今天留下陪你。”

空气一瞬凝滞。

半晌后,姜暮早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往卧室走:“那我去帮你铺床。”

江书序剑眉紧皱,连忙拉住了要走的姜暮早:“暮早,我们是夫妻,世界上哪里会有不同床的夫妻?”

说完,他拉着姜暮早一同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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