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为何突然给这位平庸***权利?
这个人又为何显得如此不同?
更让人不解的是,于谦为何在此出现?
看来他不是初次到访。
京城里虽然有王振无数耳目,但因朱祁镰平日乏善可陈,无人注意。
今日事出突然,自然引来疑惑。
很快,于谦稳步走入,身后还跟随四位锦衣卫。
他瞥了眼朱祁镰身后的两名***,表情镇定如常,径自走到朱祁镇跟前,抱拳施礼:“见过殿下!”
“嗯。”
朱祁镰挥手示意,目光落在于谦腰佩的令牌上,淡笑道:“恭贺于少保得到锦衣卫之用!”
“太后竟将这兵符赐予你了吗?”
朱祁镰脸上微含笑意,已猜出此番于谦来访的原因。
果不其然,众人立刻看见了他腰间的令牌,王霖和孙晓的反应立时剧变,甚至不由自主后退。
两人皆为王振之人,而王振和于谦,向来水火不容。
他们在京都有无数眼线,但令牌为何会落于于谦之手?
今日之事定是非比寻常!
二人瞬时明白了其中隐秘。
然而,于谦毫不给他们两人思考的时间,挥手对身后锦衣卫下令:
“拿下他们!”
随着命令传达,王霖与孙晓被***在地。
于谦从容掏出一封秘信,直接走向朱祁镰:“殿下”
朱祁镰问:“所有的人都拿下了吗?”
于谦:“恐怕有些多。”
朱祁镰只笑笑,从于谦手中接下了他前一天晚上给于谦的密函。
密函内容简洁明了,仅一句话:「即刻派人秘密逮捕王振的所有同伙!」
实际上,朱祁镰昨晚并未料到今日的局面,但这并未影响他与于谦的合作策略。
在他的思路里,于谦在这种危机时刻被委以重任,太后的锦衣卫无疑将站在他身后,借此预先掌控王振的某些心腹,在处理难题时将更加得心应手。
没想到今日孙若薇直截了当,将王振两个手下直接交给于谦处理,这让于谦看准时机,当即决定拿这两人开刀。
“殿下。”
“王振单单所谓的义子就有千人,暗中拉拢的人必然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行动,不会太棘手吗?”
“臣建议先缓和民间***。”
于谦毫不保留,将自己的担忧对朱祁镰表达出来。
对于擒拿王振党羽的目的,他清楚指的是争取民间***和支持,而非过度杀戮。
不过,过度的杀戮是否会引发新的乱子,是于谦所考虑的重要因素。
“义子竟有千人之数?”
“这倒是够热闹的。”
朱祁镰尽管对王振的跋扈心知肚明,但在得知这一数字后仍感惊讶,但脸上依旧平静:“统统拿下!”
“大明江山,不怕流血牺牲!”
话语中,他情绪沉稳如初,瞬间,其威势陡升,透露出冷峻的杀意。
于谦被这样的变化所震动,但仍坚定地点头表示认同。
“殿下!你要做什么?我要去给我义父传书!”
“于少保,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要去见太后!必须见到!”
王霖与孙晓已经吓得哭喊不止,虽然被按在地上,但怎能不了解眼前的危机?
朱祁镰毫不在意他们的哭求,夺过二人手中的印玺金笔,旋即带着于谦走进内室。
“你昨夜见孙若薇了吗?”
入门之际,他立即询问。
于谦详细描述了昨夜他与孙若薇交谈的情况。
说完的时候,他的喜悦情绪溢于言表,甚至直接露出微笑道:“果然不负我大明朝之太后的美名。”
“竟能有这般明智之举!”
"殿下摄政,坐镇朝堂,我大明何忧也!"
说着,于谦不自觉地坐到一旁的椅上,罕见地流露出轻松神情。
“......”
朱祁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于谦,尽管早已料到定然是这个家伙搞的事情,但他心中仍有一丝想要整肃其人的冲动。
但面对于谦此时的模样,朱祁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是好手段!我并未索取权力,却被你巧妙送上门来!"
朱祁镰不得不认同于谦的决绝。
连孙若薇的宫都能逼上一逼,这样的大胆确无人能及,实可谓英勇之至。
“呼。”
长叹一口气后,朱祁镰深知形势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再多说些什么。
他看着手中象征王位的印章,只余下感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短短八字,却犹如具有魔力,令朱祁镰眼神微凛。
“摄政,切勿拖延。”
他说道,"苍天赋予重责,你此番必将青史留名!"
然而听到这些话,朱祁镰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于谦,你也有了这份追求青史留名的心。”
他面带平和,将手上的印玺收起,并话题一转,"此事目前知道的人有多少?"
如果几天前,朱祁镰离开了京城,那他一定不会插手朝中事务。
但现在的情况让他避无可避,于是问出了他对京城动态的关注。
"内阁首辅,吏部尚书......”
于谦熟悉地念出一系列的名字。
但接下来,他眼中的轻松消失,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些皆是水面上的人物,是我们自己的阵营。”
在他的看法里,京城定有不少人嗅出了端倪。
“太后放权的消息传开,恐怕会发生不小动荡。”
虽然没有明说,朱祁镰完全明白其中暗示。
郕王朱祁钰。
太后放权之事必然吸引关注,而加上于谦利用锦衣卫对付王振党羽的信息泄露出去,不难想象。
只可能是两种情况:或是太后有朱镕基行动,或是草原上出现了重大问题!
倘若此事落入朱祁钰耳中,又当如何处理?
毕竟他身为朱瞻基的次子,与朱祁镰是同父异母的兄长,且声名在外,一旦动乱 ,必会给京城带来***烦!
但朱祁镰对此并不担心。
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皇位是一个烫手山芋,孙若薇想把它交给谁都由她作主,只要有朱氏血脉便可。
其余的人,在这敏感时刻也不会轻举妄动。
然而朱祁镰并未将此想法告诉于谦。
临近早朝时,他迅速换了套整洁的朝服,带着于谦一同离开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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