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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却见楼夫人移开视线,语气冰冷:“我不认识你!你早就不是我楼家的人了,回去!”

楼昭菱心脏一阵抽痛,不敢置信的唤道:“娘……”

楼夫人被带走了。

楼大嫂抱着侄儿经过,侄儿哭着喊着:“姑姑,姑姑……”

楼昭菱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沛儿。”

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时,楼大嫂却抱着孩子,喉间压抑着颤抖坚定道:“不准哭,楼家的孩子绝不流泪。”

五岁的孩子竟真忍住了不哭。

楼昭菱眼睁睁看着家人全被压上囚车,成为阶下囚。

谢时阅甩开她。

楼昭菱狼狈跌落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带走。

天下起了大雨。

楼昭菱回到谢府,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她等在正院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看见谢时阅撑着伞入府。

她冲上前,径直在谢时阅面前跪下,揪住他的披风:“谢时阅,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我爹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通敌叛国……”

谢时阅却将披风抽出来。

楼昭菱手心一空,趴在地上,水溅了她一脸。

谢时阅垂下眼,面无表情道:“你爹有没有通敌叛国,不是你说了算。”

言罢,抬步向后院走去。

楼昭菱不放弃,哭喊着:“谢时阅,我相信我爹绝不会通敌叛国的,求你替我帮皇上求情。”

可谢时阅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楼昭菱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都没等来谢时阅的回应。

楼昭菱绝望离开正院。

她跑遍了京城,去找昔日与楼府交好的官员,想寻求帮助。

却无一人愿意帮忙。

楼昭菱茫茫然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忽地顿住了。

只见街道尽头,一支军队入城,是一面残破的楼家军军旗,上面挂着白幡,随风飘扬,一片凄楚,身后跟着的是一副副棺椁。

她知晓,其中就有自己的父亲和三个哥哥的尸骨。

楼昭菱没曾想过再和家人见面,竟是父兄马革裹尸,家人成为阶下囚。

她红着眼,一步步向着父兄走去,步伐沉重。

她看着百姓涌上前,将手上的臭鸡蛋及烂菜叶往棺木上扔,义愤填膺地骂着。

“卖国贼!”

“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那些东西和谩骂如同乱石一样砸在楼昭菱心头,令她痛得不能已。

眼看父兄棺材被玷污,楼家军寸步难行。

楼昭菱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挡在棺木上:“住手,都给我住手!”

百姓并不停手,那些东西全砸在楼昭菱身上。

楼昭菱没躲,任由他们砸,发泄。

此时,她听到一道暗哑的男声传来,充满威慑力:“住手!”

抬头却见一穿着黑甲,头戴白巾的高大身影挡在她面前。

略显清瘦的背影,却坚定的将冲楼昭菱而来的伤害全部挡住。

男人转过身来,一张面容十分英气,还带着特有的少年气息。

是父亲的副将,霍沉砚。

他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小姐,此地危险,末将护送您离开。”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她是楼家大小姐,也不是个好东西!”

百姓霎时更激烈的朝楼昭菱扔东西。

楼昭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沉砚护在怀里。

劈头盖脸的打击中,一道声音传来。

“让开,锦衣卫办差!”

周围的纷扰顿时停了下来。

百姓纷纷惊恐躲避,让出一大块空地来。

楼昭菱惊魂未定从霍沉砚怀中抬头,蓦然对上谢时阅那双黑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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