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有我爹***持。”
“那我也该知情不是?譬如聘礼,陈家是大户,自当是亏待不了镜春,我便想问问。”应轩***手笑。
风宴心下了然,却故意未直面应答,将话头调转回去:“还未过问轩叔境况,这些年可好?若生了儿女,也该和镜春差不多年岁,不知可婚嫁了?”
“我……我这些年过得还行。”应轩笑得勉强,“我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尚未婚嫁,家中宠着呢。”
“那您怎的突然想起来回家一趟?镜春长到这般大,都不记得见过您。”
“前段时日有个熟人来安宁村参加周老爷子儿子的葬礼,告知我镜春要成婚的事儿,说姑爷已在家中住着了。”
风宴与镜春对上一眼,难怪应轩见着他坐轮椅却无半分诧异,原是早已打听清楚了。
镜春见风宴不喜应轩,便道:“轩叔,您先去堂屋坐着吧,饭菜不多时便好。”
应轩乐呵呵转身:“诶,好,好,镜春懂事,切记多炒两个肉菜,叔叔这一路可饿坏了。”
风宴将手中菜梗折得啪嗒作响:“还真是打你婚事的主意来了。”
镜春抿了抿唇未说话,面上露出难堪之色。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才见过襁褓里的你,除了血缘,他与你和陌生人有何区别?”风宴看见她这幅作态,心软又烦躁,“家长里短当真烦人得很!”
镜春脸上木然看着手上择菜的动作,她也觉家长里短烦人,一旦嫁入陈家,这些琐碎更如藤蔓缠身,她又能如何脱离。
午饭过后,应轩催促镜春给他收拾间屋子出来歇息,自己酒足饭饱,挺着将军肚出门晃荡了。
宅子里长年只有镜春一人住着主屋,外加备了一间客房,现由风宴住着,只能将剩下储物的屋子收拾一间出来给应轩。
风宴见应轩拍拍***当贵客,让镜春一个人忙进忙出,气不打一处来,但也知她不能撕破脸皮将亲叔叔扫地出门,否则定会被人戳脊梁骨,便推着轮椅给她搭手。
忙了一个时辰才将东侧的屋子收拾出来,扫了灰尘,铺上床褥,虽摆设简陋了些,但总归能住人了。
镜春捏着拳给自己捶腰,站在屋子门口往顶上张望。
“看什么?”风宴递给她一杯水。
镜春朝屋顶指指:“外墙有棵桑树,这几年长得越发茂盛,枝叶都遮到屋顶上了。一到夏天桑葚成熟便会招来蚊虫,还有鸟雀抢食吱喳吵人,在这屋子里睡不好,所以才空置下来。”
风宴知晓她在担心什么,开解道:“如今离夏天还有段时间,他又不是没有家,不会住到夏天去。”
镜春叹气,应轩今日有意无意提了好几回宅子翻修的事,怕就怕他不止来住住这般简单。
不多时,应轩哼着小调自门口进来,见镜春与风宴一道坐在屋檐下歇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哎哟,看看这郎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双妙人!镜春,陈公子是会疼人的,要是换作旁人,你干活儿一刻不能停的,哪里能跟丈夫坐一块儿享福。”
风宴撇着嘴哼笑:“富贵人家的夫人不仅能跟丈夫坐一块儿,还不用干活儿,不知道轩叔说的旁人是何人,本事没有,规矩倒不小。”
镜春垂着脸,唇角微扬,鼻息轻颤,风宴听见动静朝她看去一眼,眼里也泛起笑意。
应轩被呛得窘迫,偏生他又不敢对风宴不客气,只能赔着笑说:“自是有不少人我才会这般说的。”
他从窗台上拣了个小筐,将晾晒的豆角倒进另一只筐里,又从袖口、领口一把接一把地掏出花生瓜子放里头,献宝似的递给镜春:“喏,方才我去邻近人家坐了坐,他们拿了好些东西出来招待我,叔叔给你带回来了。”
镜春接过,瓜子花生装了小半筐,当真是连吃带拿。
“您去周大伯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