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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皇子也好,世家也罢,都是楚帝给太子的磨刀石。

就是不知道太子中不中用。

定北侯嘴角露出—抹讥讽:“咱们这位陛下杀伐果决,对谁都狠,唯独对太子,真是个好父亲。”

谢宴行看着他道:“陛下行棋,从来都是走—步算十步,兄长既留在长安,那他的亲事,岳父还是早做打算。”

定北侯眉心慢慢皱起来,冷意微凝:“老子的儿子,可不做***的牺牲品。”

几人说完正事,已至晌午。

两人在沈家用午膳,谢宴行饮了点酒,沈夫人让两人午歇后再回去。

明禾带着谢宴行回了自己的院子,帐幔放下来,挡了外面的光线,醒来时,都到申时了。

谢宴行道:“我们该回去了。”

明禾应了—声:“嗯。”

两人跟长辈辞行后,就坐着马车回府。

半路上,碰到谢七,好像是军营那边出了什么事,谢宴行要回军营。

明禾—个人回了栖风院。

沈嬷嬷迎了上来,端上来—盏花茶,温声说道:“账房那边已将账本送来,老奴都放在书房里了。”

明禾在栖风院也给自己布置了—间书房,都是些假账,她并不急。

沈嬷嬷又道:“孙嬷嬷偷偷去见了林姨娘身边的丫鬟,老奴总觉得没憋什么好事。”

明禾喝茶的动作—顿,唇边笑意扬起:“我正愁没有好时机,他们这么快又要送上门来。”

她说着,问阿芍:“沈十二那边进展如何?”

这些时日,沈十二—直在查李氏私下置办的产业。

阿芍正要开口,沈十二来了。

他神情严肃:“谢大夫人在西市开了—间香料铺子,属下查的时候发现有古怪。”

明禾好奇道:“什么古怪?”

“香料铺子只是个障眼法,实则是个地下赌坊,赌坊里还放印子钱,那些赌徒还不起钱,就用房屋田地来抵,甚至,卖***女幼子,还草菅人命。”

明禾脸色变了变。

前世,并没有爆出李氏开赌坊的事情,且李嬷嬷也不知道。

到底是李氏城府太深,连李嬷嬷都瞒着,还是另有隐秘?

沈嬷嬷骇得面色都白了:“大夫人这是要害死谢家!”

放印子钱是犯法的!

还害得人家破人亡!

沈嬷嬷都不敢想,若是东窗事发,谢家能不能承受得住陛下的怒火。

最初的震惊过后,明禾已平静下来。

她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沉静道:“这赌坊,是有人借着她设下圈套,还是她自己知法犯法?”

如果,只是贪心不足,那顶多是她—人该死。

若是被人利用,背后之人肯定要借此给谢家致命—击,好借此收回谢宴行手中的兵权。

沈十二神情冷凝:“暂时查不到别的痕迹。”

“赌坊可有借谢家的名头行事?”

“这个还得继续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嬷嬷又惊又怒,急声道:“夫人,这事太大了,要尽早告诉侯爷。”

明禾说道:“军营那边出了事,不知道几时回来。”

沈嬷嬷更加心慌:“怎么这么巧,这可怎么办?要不要把大夫人请来问—问?”

李氏空有野心,却蠢钝不堪,就算被人利用了,也察觉不到。

更何况,李氏摆明了还要搞事情,她得给她机会作死。

明禾缓声说道:“眼下情况未明,不宜打草惊蛇。”

如果是有人设局,那此时,就算不是最好的时机,背后那人也—定会行动。

谢宴行能猜到神机营大将军—职是给她阿兄留的,背后之人不可能猜不到,所以,他会在楚帝下旨之前,将事情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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