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易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意,怕吓着沫宝,还特意放缓了声音,柔声道:“我们会一直一直喜欢沫宝。回家之后,沫宝会是最最受宠的小公主,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沫宝面前。”
纪言梧攥紧了拳头,因为愤怒,声线有些许僵硬,问道:“小妹,告诉哥哥,是谁打你?是谁把你关在这个小黑屋里的?”
听了哥哥们的话,沫宝终于相信,自己以后也有家人疼爱了,自己不再是没人要的小孤儿了!她不用再挨打受冻,每天都会有饭吃……
她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躺在哥哥怀里,小手颤巍巍地指着徐武夫妇:“是他们,他们是坏蛋……逼沫宝去当小乞丐,沫宝不愿意,他们就打沫宝,还不给沫宝饭吃。”
听了这话,纪言易强忍着怒意,十分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看大哥给你报仇。”
终于有人为自己撑腰了,沫宝重重地点头:“嗯!打他们!不给他们饭吃!”
纪言易笑着应承下来,怜惜地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嘱咐纪言梧好生抱着沫宝。
然而刚一转头,他脸色就陡然阴沉下来,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一般,狠声道:“听到了吗?沫宝说了,打他们。给我,狠狠地,打。”
这次跟来的都是纪言易的贴身保镖,自然熟知他的脾气。
几名保镖二话不说,凶横地扭了扭脖子,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一拳又一拳地毫不留情。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徐武夫妇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打懵了,打得头破血流、跪地求饶。
“******!敢打老子!……嗷!别打了别打了!各位好汉别打了!我错了!”
“你们这群强盗土匪!报警了!我报警了!”
纪言易冷笑着走近,微微垂下眼,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徐武和李凤芝被打得满脸是血,眼睛肿得睁不开。像两条濒临死亡的老狗一般,跪在地上哀声求饶:“求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纪言易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徐武的脸上,做工良好的皮鞋在他的脸上用力地碾压。
徐武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踩烂了。
李凤芝涕泪横流,门牙已经被打掉了一颗,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满眼惊恐地看着纪言易,就像看到了魔鬼。
许是应激反应,听到徐武夫妇的叫唤声,沫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纪言梧怀里钻了钻。
“不怕不怕,哥哥在呢。”纪言梧紧紧抱着沫宝。
纪言易收回脚,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冷声道:“把嘴堵住,拎出去打。”
听到外面的动静,屋子里的小孩纷纷探出头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印着惶恐和无助。
沫宝看了看他们,小声道:“哥哥,他们都是跟沫宝一样的小孩,很可怜的。哥哥,你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当然可以啦,不管沫宝想做什么,哥哥们都会帮沫宝去做。”纪言梧怜惜地摸了摸沫宝的脸,抬头看向纪言易,“大哥,沫宝说想帮帮这群孩子。”
纪言易眼带笑意,他也正有此意,看向身旁的保镖,“你们去联系一下离河阳镇最近的孤儿院,让他们过来把这群孩子接过去,然后配合警方帮他们找寻父母。”
刚说完,河阳镇当地的警察就赶到了。
警察一到,原本疼得直哼哼的徐武夫妇顿时缩在角落里不敢做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警察队长王杨左右看看,不确定道:“是谁报的警?”
纪言梧略举了举手:“我。我举报,这家孤儿院的院长涉嫌***、***。”
王队长指了指被扔在角落里、头破血流的徐武夫妇:“他们是院长?”
“嗯。”纪言易微微笑了一下,“方才我们只是进来找妹妹,他们却百般阻止,情急之下动了手。不过他们没什么大碍,请警官放心。”
王队长:……看不起来不像没大碍的样子。
像是怕警察不相信,沫宝憋足了力气,大声道:“警察叔叔,他们是坏人,他们天天打小孩!不信的话,你们去问这些哥哥姐姐!”
一旁的孩子们看到了警察叔叔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一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
“警察叔叔,他们是坏人!”
“他们逼我们去街上讨钱,讨不到钱就要挨打。”
“警察叔叔,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吧,呜呜呜……”
在孩子们的心中,警察叔叔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听到了孩子们的控诉,王队长震惊了,神色严肃,转头吩咐手下人:“先把他们拷起来,带回局里!”
看到警察叔叔把他们抓了起来,沫宝像是安心了一般,终于支撑不住了,头一偏,彻底地晕了过去。
纪言梧看到怀中的小人儿软软地垂了下头,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脆弱得令人心惊。他甚至都不敢伸手碰一碰她,怕一碰就碎了……
他差点心脏骤停:“大哥,小妹晕过去了!”
纪言易常年沉稳冷静的脸上竟罕见地出现了慌乱之色,他从纪言梧怀里抱起沫宝,大步向院外走去,边走边道:“你们几个人和镇长一起留下来,配合警方调查。警官,我先带妹妹去医院,有任何事,随时找我。”
他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王队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一进到车内,纪言易立马让司机打开暖气空调。
纪言梧恨恨地锤了下座椅:“就不该轻易地把他们交给警察!这么冷的天,给我们小妹穿得这么单薄,是想活生生地把我们小妹冻死吧!你看沫宝……手都冻紫了,脸冰凉冰凉的……”
纪言易微微侧过头,似是不忍再看怀里的小人儿:“现在是法治社会,把他们交给警察定罪,关进监狱里后,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