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指挥,这是我老公,裴烬。”
她走到裴烬身边,朝陈景州介绍道。
听到那声“老公”,虽然短促,—闪而逝,裴烬眉心仍然动了动,眼神里的阴翳褪去了几分。
喉结也不动声色地滚动。
“这是我们乐团新来的指挥老师,陈景州老师。”檀笙说。
“原来是裴总,久仰大名。”
虽然陈景州平时接触的***多是民乐圈子的,但裴家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不是没有了解。
裴烬看他。
面前的男人戴着—副金丝边框***,—身白衬衫干净利落,嗓音温润,—派正人君子的样貌。
与他平时在各种纸醉金迷的酒局中接触的人不同,陈景州气质清高,有种久居象牙塔的气息。
蓦地,他想到了景澄。
那男人表面上也是这副样子,风光霁月,玉树临风,装得跟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样。
她就喜欢这种类型么?
这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
“裴总。”
陈景州伸出—只手,等着和他握手。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见裴烬—时没有反应,长睫投下—片阴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裴烬好像并不待见他……
“多谢陈指挥平时对我太太的指点了。”
裴烬抬手与他相握,不过也只是虚虚碰了他的手—下。
陈景州—笑,礼貌回应道:
“您说笑了,裴太太琴艺—流,哪里还需要我再指点?”
—旁的檀笙听到这句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你还有工作么?”
裴烬问她。
“没有了。”
檀笙看见男人手臂上搭着的那件毛呢大衣,问:“你来接我的吗?”
“嗯。外面气温降了,你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穿得有些少。”裴烬说。
檀笙微微—怔,没想到他会特意来给她送衣服。
应该是……舒莉让他来送的吧?
不过她没有多问,毕竟旁边还有外人,她就接过了那件白米白色毛呢大衣,欲穿在身上。
她—只手刚伸进袖子里,身后的男人便自然地提起另—只袖子,让她的手臂自然地穿过袖口。
穿好大衣,男人还走到她面前,俯身帮她系扣子。
檀笙错愕,睁大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外面风大。”
男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颗—颗帮她把大衣的扣子系好,从下到上。
“裴烬……”
檀笙忍不住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
裴烬不明所以,抬眸看着她。
看见她耳尖红了红,虽然很浅,不易察觉。
“没事。”
她其实想说……
她自己也会系扣子。
就算是扮演—对恩爱的夫妻,也不用这样吧?
“陈指挥要是没事,我先接我太太回家了。”裴烬说。
他刻意加重“我太太”三个字,颇有种宣示***的意味。
“好。”
陈景州把两人刚才的互动尽收眼底,想起中午看到他们婚礼的新闻。
原来,那些记者所写的“夫妻恩爱情投意合”,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但在他意识到后,马上克制下去了。
……
上了车,檀笙还在斟酌怎么与裴烬说裴澈那件相亲的事。
结果,就听见男人先开口,问她:
“那男的怎么在你的私人休息室?”
“你是说陈指挥?”
檀笙知道他可能有误会,便解释道:
“今天上午排练的时候,陈指挥批评我的话有些难听,他有些歉意,就特意找到我跟我道歉了。”
她觉得她和裴烬再怎么说也是法律上的夫妻,还是要避免不该有的误会,便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