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聊天中,吴女士接了好几通电话,她现在似乎是某个企业的小领导,公司离不开她。
所以饭还没吃完吴女士就提前离开了,走之前还买了单。
剩下我们两个坐在原地感慨。
朋友抹眼泪。
「吴女士获救了,真好。」
我心不在焉,敷衍了他一声。
「嗯。」
「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高兴?」
我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发展,受害人反杀了犯人……」
朋友说。
「这很正常吧,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一个月都撑不到,早就要和犯人同归于尽了。」
确实,如果是我身处当时那个环境,我可能也会做出和吴女士一样的行为。
「可能是我想多了,等你找到了最后一张画,记得也发给我看看。」
谁知道朋友居然告诉我。
「好,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找到。」
「今天?」
「我爸拉回来的那车 LED 灯还剩下几十个没拆完呢,没准里面就有最后一张画。」
要按他这么说,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那个老人生前收集了几百个灯泡,没准里面真的有最后一张画。
于是我拉着朋友回废品站,试图把最后一张画找出来。
……
7.
我们花了十几分钟把所有灯泡的灯罩拆开,终于在中午一点的时候拆出了最后一张画。
这张画相比较前三张又有了些许不同。
在这张血画上,出现了第三个人。
……
8.
我们两个盯着这幅画,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这张画上怎么有三个人啊?」
「……」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看看朋友,对他说。
「抱歉,我有事要先确认一下。」
说完,我拿出手机,起初想打电话给吴女士,但又觉得吴女士的回答太片面,于是我选择打电话给警局的刘警官。
电话接通后,刘警官先开的口。
「喂?」
「刘警官,是我。」
「哦,你好,怎么了吗?吴女士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们了吧?」
「是的,您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们?」
「这个啊……这案子是我们队长办的,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在读警校呢,是今天早上我和我们队长提到这个案子,他才告诉我案子已经破了。」
「吴女士为什么会联系我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今早我们队长在看完那两张照片后,为了严谨,特地向吴女士求证了这两张画的来源,吴女士表示画是她的,然后就跟队长要了你们的联系方式。」
「原来如此,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警方当时救出吴女士的时候,现场只有吴女士和犯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好奇。」
「我们队长是这么说的,现场只有吴女士和犯人的尸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吴女士的口供里也没有提到其他人吗?」
「没有,你到底为什么问这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好奇,打扰了刘警官,再见。」
「等等!你说清……」
不等刘警官说完,我立刻把电话挂断。
我看着手机,心有余悸。
抱歉刘警官,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尊重一下吴女士的选择。
既然她没提到第三个人,想必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我不好开这个口。
……
按照刘警官的说法,现场不存在第三个人,并且吴女士也没有提到第三个人的存在。
吴女士是 15 年 3 月 11 日被绑架,这上面的日期是 16 年 4 月 7 日。
13 个月。
13 个月……
说起来,中午的饭局上,吴女士在提到犯人持刀向她走来时,她当时说的是:
「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他厌倦了,性情大变,又要闹出人命。」
「又要闹出人命」?
吴女士为什么要说「又」?
难道在那之前还出现过其他的人命?
这一刻,我的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看向朋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吴女士被监禁期间,可能被迫产子了。」
朋友听完这句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拿起桌上的血画,看看画面,又看看日期,脑子哄一下炸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
「话不能乱说啊。」
我赶紧回复。
「你看那两个日期,15 年 3 月,16 年 4 月,相隔 13 个月,足够产下一个孩子了!那第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孩子,这上面的日期指的是孩子的生日!我刚才也和警局确认过了,吴女士获救时,现场没有第三个人,吴女士获救后也没有告诉警方和法院第三个人的存在,但是这张画上又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明明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吴女士为什么不说出来?说明吴女士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她肯定是被迫产子了!之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犯人把孩子杀了,吴女士获救后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才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
朋友听完眼神都空洞了。
「这……这也太……」
我看着最后一张血画,皱紧眉头,我让朋友赶紧把吴女士约出来,一方面可以当面把画交给她,另一方面也可以问一问孩子的事儿。
朋友点头,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