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表演了半天,雪凌都没有朝这边看来。
反而抱起瑭棠往上游走去。
也没有其他雄性兽人来帮忙。
这批跟随的雄性兽人基本都是有伴侣的,仅有几个没伴侣的也已经有心仪对象了,他们都不敢在外面乱来,也不会和其他异性亲近。
正经雄性兽人都是很守男德的。
而且这几个都是生育率低的雌性,更没人管了。
不然月湾也不会巴巴得只盯着雪凌看。
这计不成,只能自己站起来。
……
繁兔部落,
一群蹦蹦哒哒的小兔子在草地上跳跃,后面跟着好几个雄性兽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原有的景象。
“让一让!让一让!!!”二满一路高喊,气喘吁吁。
身后的棕色大马驮着一个老兽人紧紧跟着。
部落里的兽人一看是首领,赶忙过来帮忙。
一同送到了巫医的巢***。
巢穴门口还用干草搭了一个遮阳的大棚。
巫医叫封土,白发苍苍,眼看只要一不小心就能入土。
就算小心,也命不长久了。
他身后就跟着一个瞎子。
封土当年不听父母劝,执意要和一个生育率低下的雌性结侣。
最后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成就了爱情,牺牲了繁衍。
这个瞎子就是他的独苗苗。
有总比没有好。
本想让他衣钵相传。
现在却双目失明了。
连他这个巫医都治不了。
他们全都以为是瑭棠导致封余瞎眼的,后来因为害怕就跑路了。
瑭棠早就被扣了一个大锅。
殊不知,后面还得挑个比这还要大的锅呢。
封土向他探了探额头,然后又把了把脉,接着扒开眼睛瞅了瞅,最后直摇头。
这种高热,估计挺不过今晚。
一群兽人齐齐下跪,右手放在左胸上,为他祈祷。
他的一些子女们哭得眼睛通红。
兔子们本来眼睛就红,现在还要红上加红。
这个父亲没了,到底是谁上位,已经有强壮的兽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弱小的,是真的在哭泣。
没了这个的老父亲,他们的口粮估计得减少。
老父亲还没入土时,
弱小雄兽已经拉着他之前预定的雌性兽人去找巫医,得尽快让她们结侣。
一着急,脑子抽了。
他们一时忘了,这个世道的雄性,生米煮成熟饭是行不通的。
该被抛弃时,一样会被抛弃。
二满为了酥酥干尽了坏事。
他深知酥酥如果在场,肯定要再踩瑭棠一脚。
酥酥不在,那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当吧。
他向在场的每个兽人述说着,昨晚森林里下起了大暴雨,瑭棠坚持要在山洞生火,不听首领劝告,甚至将首领撵出山洞,导致他在外面淋了***的雨。第二天一早,首领就发烧了。
听到此,众人神色大变,咬牙切齿。
他们此刻都忘了,就瑭棠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号令众人将首领赶出去。
要那指挥权,估计也就首领有了。
二满也不怕自己瞎编,反正瑭棠人缘不好,就算外面的那一批兽人回来,也不会有人替她说好话。
就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况且,烧火是事实。
他永远不知道的是,要不是有火烘烤着,那天倒下的就不只老首领一人了。
……
第三天傍晚,大部队终于抵达了繁兔部落。
几家欢乐几家愁。
那些成功把女儿卖出去的家庭,得到了更多的物资,他们喜笑颜开。
没卖出去的女儿回到家后依然受到了冷落。
有些家庭甚至拿起旁边的棍子朝她挥去。
瑭棠就听到月湾在前面奔跑,后面跟着她的二爹和三爹。
反正也不是亲生的,打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瑭棠正想嗑着瓜子看好戏的时候,
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揪着了她的耳朵。
“好啊你,终于肯回来了。”一道粗狂的女声响起,这道声音太熟悉了。
不正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吗。
就算隔了一世,她还是感受得出来。
“疼疼疼!”
“你还知道回来呀。”母亲的手就没停下来,还这样抓着,训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部落都在传你是***凶手的事情。”
“什么***凶手?”瑭棠懵逼了,她没杀过人啊,而且前世里也没有这么一段。
“你说,阿庆族长生病那天,是不是你在山洞里点着火?”
瑭棠点了点头,仔细一想,又疯狂摇头。
然后把手指向了旁边的雪凌,说道:“是他。”
***亲此刻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那么大个兽人:“同流合污的?”
雪凌看她们的相处模式,猜到她们可能是母女,就有些紧张得自我介绍道:“母亲好,我是瑭棠的伴侣,请多指教。”
突如其来的见家长,让他有点慌,他好像什么礼物都没有带。
***亲一脸怪异,瑭棠赶紧接话道:“不是同流合污,不是,不是。我当时差点被冻死了,是雪凌点火给我们取暖的。”
要是在秋天被冻死了,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你们现在说这些没用,到时候你们自己跟大伙儿解释吧。他们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一定了。”
***亲依然态度冷淡,说完看了雪凌一眼,语重心长道:“她可能生不出孩子,你要慎重考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后面四个字还没说完,***亲已经转身离去,只给雪凌留下一个背影。
雪凌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和瑭棠同命相怜,他也有同款母亲。
到时候带着瑭棠回去,真怕她受了委屈。
他还在想着,
后面就传来了一道年轻的男音:“瑭棠,”好久不见。
一听这声音,瑭棠本能恐惧。
熟悉,
上辈子太熟悉了。
她临死前,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男人直接从她身边略过,丝毫不给她一个眼神。
哦,也对,
一个瞎子,哪有眼神。
只是听力敏捷,根本不影响他正常生活。
想到此,瑭棠眯了眯眼睛,光靠听力,真的能达到那么神奇的程度吗?
后来他还是继承自己父亲的衣钵,当了部落的巫医,那他又怎么会准确无误得抓起草药。
瑭棠越想越不对。
她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试探一下他真瞎还是假瞎。
只听到他笑着说道:“别闹了。我现在看不到的。”
瑭棠心里咯噔了一下,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