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话,让陈均的脸立刻涨成猪肝色,他盯住傅斯年,眼里藏着怒火、嫉妒、不敢置信,可更多的是显而易见的害怕。
就好像这句话,很熟悉,他也曾听到过一般。
陈均战栗的指着许慕宜,不敢置信的问道:“她......你跟她......”
傅斯年神情倨傲的将许慕宜搂紧,显示主权的意味一览无遗。
丁亚敏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走过来:“傅总,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是我们刚刚唐突了,你别介意......”
“介意不介意,由我决定,你算个什么东西!”傅斯年脸色冷淡,声音又带着几分讥讽。
丁亚敏一怔,天之骄女如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难堪。
她一向自诩大家风度,今天默认了林珊的跋扈,不过是听闻这女人的脏、破、烂,由骨子里瞧不起罢了。
“傅先生,这里到底是我丁家的家宴,她冲进来说些妄言,我就算请她出去也不为过,倒是傅先生这番做派,未免太霸道了些!”
丁亚敏的腰挺得直直的,想要给自己找回面子似的。
袁一鸣不知何时走近,他还噙着笑,声音却很不客气,“coslin在五分钟前,已被NewInnovation全权收购。要请谁出去,只怕你还做不了主!”
丁亚敏脸色一变,一时无语。
而傅斯年低头看向许慕宜,似提醒,又似鼓励,“她说的可从来不是妄言。”
许慕宜被傅斯年拥在怀里,感受这他混烫的温度,听着他温热的声音,那颗被恨意、不忿填满的心一点点神奇的被暖意填满。
她不再看陈均,好似这个男人压根不存在般将视线扬起,对傅斯年四目相对,然后,她冷静又干脆的看向丁亚敏。
“陈均还有你身边那位堂妹,上个月18号在博阳路如云酒店2703开房。我说的是不是妄言,你派人调查便清楚了!”
丁亚敏愣了下,看看林珊,又看看陈均,她还是无法接受,可时间、地点、人物,清清楚楚。
再看傅斯年,他嘴角勾着一抹笑,乌黑的眸子却是一片漆黑,心里立刻发了憷。
终于,丁亚敏狠狠两巴掌挥舞过去。
一巴掌扇林珊,一巴掌扇陈均。
她高贵的脸终于崩坏:“这事如果你们不交代清楚,我丁家跟你们没完!”
林珊在哭,在辩解,可陈均什么也没说。
他斯文清隽的脸在酒店亮如白炽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难看。
许慕宜,许慕宜,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跟傅斯年勾搭上了,还敢这么坏他的事!
恨意弥漫,陈均忘了自己曾是怎么对待许慕宜的,他握紧拳头,眼里闪过阴鸷的寒意。
他多想冲过去,指着傅斯年的鼻子说,他怀里的不过是他陈均玩剩的女人,可他不敢。
看着傅斯年,陈均从心底冒出无边的寒意。
有人拧住他的胳膊,很不客气的将他赶出去,他也一声不吭,只最后看向许慕宜,愤恨又意味深长。
丁亚敏到底大家闺秀,如此一场完全撕破脸的闹剧后,她还挂上笑,又看向傅斯年。
“傅先生,要不是您和这位小姐,我差点就受骗。还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好向两位赔罪......”
傅斯年神色淡漠,并没有理会。
他将怀里瘦得几乎没有份量的女人拥紧,转身往宴会厅走。
丁亚敏想追上来,袁一鸣直接拦下她,低声与她说着什么,丁亚敏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黎致远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又清淡的笑,大步往傅斯年那里走过去。
许慕宜不知道傅斯年今天这么一番举动,将在港城引起多大的波澜。
她只裹着他还带着热意的西服外套,缩在车后座,心中纠结着要不要说一句“谢谢”。
身旁傅斯年闭着眼,脸色在昏暗的车厢越显沉凝,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车安静在夜色里驰骋,终于停在了一桩高大华丽的建筑前。
许慕宜看着那跟城堡似的房子,心里打了个突,“这......我不是回医院吗?”
话音刚落,车门自动开了。
黎致远从前座回过头,“不好意思啊,许小姐,一鸣还在coslin收尾,我得过去接他。”
他挠了挠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不然你下车打个的,或者,老傅,你待会开车送她回去呗,反正你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打的自然是不可能,这里偏僻得鬼都不愿来,更别说让傅斯给她当司机了。
可黎致远的话,许慕宜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待在车上。
她抿了抿唇,肿胀又尖锐的疼让她打起精神,连忙跳下车,“不......不必管我,谢谢你,黎先生。”
她隐约记得袁一鸣喊他“黎瞎子”,黎致远嘻嘻笑了笑,却见傅斯年看过来。
那眼神让他的心莫名虚了下,可他脸皮有多厚,心就有多宽。
顶着傅斯年那渗人的视线,他直接挥挥手,“我走了,老傅,今晚我和一鸣就不打电话骚扰你了,你和许小姐,呵呵早点休息。”
语气说不出的戏谑。
许慕宜脸莫名一烧,抬头就撞进傅斯年那比黑夜还有幽暗几分的眸色里。
“进吧。”
他淡漠的下了车便径直往“城堡”走去。
许慕宜不敢动,不安道,“我得回医院,我妈还等着......”
“早干嘛去了?”傅斯年不耐道。
见许慕宜眉眼纠结,他一蹙眉,忽的笑了,“许慕宜,你不会是以为我是想对你做什么吧?”
夜色里,傅斯年笑容肆意,还带着少有的清朗。许慕宜一震,心脏砰砰跳得更急了。
即使讨厌着他,许慕宜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着副好皮囊,尤其现在这么一笑,说不出的清隽英朗。
笑过后,傅斯年很快又恢复了扑克脸,他道,“我可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你如果想这么副鬼样子回医院,吓到你妈,你就自个走吧!”
许慕宜一愣,当做没听出他言语间的轻视,只越发用力的抓紧身上的衣服。
看着他快要消匿在黑暗的身影,她终于还是低着头跟了上去。
走过长长的庭院,两人才进了屋子。
屋子很大,却没多少家具,显得空旷旷的。
许慕宜忍不住想,傅斯年还挺有钱,可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不多给自己置办点家具?
这么想着,突然有个女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