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一年前伺候走了生病半年的公公。
二十多年后,也送走嫌弃我半生的婆婆。
接下来的三十年,我日日围着锅台转,眼里只有周辰译。
我甚至已经想好,如果日后我先死,我要怎么妥当地安排好他的余生。
可他临死前,却叫来了李寡妇母女。
他说,他最后的遗憾,是没能和她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他说,我的所有财产,除了房子,其他的都留给你。
他说,念春只有一个人。
不像你有一大家要顾,她也用不了几个钱。
他仗着要死了,终于用不上我了。
便肆无忌惮地无视我,伤害我。
可是,哪怕我在他死后愤怒地将他挫骨扬灰又如何?
我这一生,依然还是一个笑话。
李翠娘甚至什么都不动作,周辰译就什么都替她考虑好了。
我恨,我愤怒,我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
可周辰译的骨灰都被我扬了,我就连鞭尸都做不到。
就在我准备联系律师起诉李翠娘,追回这些年周辰译用在她身上的财产和已转到她名下的遗产时,我却因煤气中毒死了。
怎么就那么巧,在我起诉李翠娘之后就煤气中毒了?
现在想来,我虽年纪大了,却也脑袋并不糊涂。
可是我分明记得我死的那天,我分明并未开过煤气。
其中的重重,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