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漠北急报!胡厥入侵,突袭边关,疆凯、卫边、朔边三城,已被胡厥占领!”
“陛下!扬州叛乱,叛军异军突起,扬州四郡已被占领!”
“陛下,得快点平息扬州叛乱,不然以此速度,扬州很快便会沦陷!甚至***!”
“陛下......”
朝堂之上,众大臣焦头烂额。
威严肃穆的皇位之上,宣帝神色凝重。
外族入侵,边关连丢三城,本就让人很是头疼。
胡厥觊觎大祁沃土已久,男子野心昭然若揭,此刻再也按耐不住。
关键是,扬州境内,以***之势崛起一股叛军!
扬州六郡,有四郡已被其占领。
头疼得紧啊!
大祁***武弱。
大将军张涣早已领兵出征北方,抵御外族。
此时,谁能领兵平定扬州的叛军,成了难题。
“众爱卿,扬州叛乱,谁能领兵出征?”
宣帝出声,众大臣面面相觑。
刚才还七嘴八舌的大臣们,无一人出声。
“一群酒囊饭袋!朕怎么养了你们这群窝囊废,咱们大祁,除去大将军张涣,就无一人有领兵统帅之能吗!”
“你们这群武将,都哑巴了吗!”
宣帝指着朝堂上一群武将就是一通骂。
武将们默默低头,不敢出声。
此时,九公主云岚兮不顾侍卫阻拦,急匆匆跑了进来!
“父皇,南羽竟然欺负儿臣,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云岚兮哭哭啼啼闯入大殿,我见犹怜。
“兮儿?”
宣帝见来人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挤出一丝笑颜:“朕正在与群臣商讨要事,兮儿先行退下,何事退朝后再议。”
九公主受圣上恩宠,谁人不知?
云岚兮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所以性子也有些娇惯。
一众侍卫哪敢拦这位公主殿下?
“不,父皇!”云岚兮不但不退,反而指着大殿外,哭诉道:“南羽身为驸马,生性善妒,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就要与儿臣和离!”
“呜呜呜......父皇,你可要为女儿做主!”
“什么?”
宣帝脸色大变,正欲发作,却忽然冷静下来。
片刻后,宣帝笑眯眯说道:“兮儿,你莫不是又耍性子了?南羽是朕从小看到长大的,生性单纯,若说善妒朕可不信。”
许是因为国事闹得心烦,宣帝才差点忘了南羽是个什么性子。
这时,太子云衡也站出来,说道:“南羽生性敦厚,且又与皇妹你情投意合,怎舍得与你和离?”
说得好听是生性敦厚。
但其实就是人老实、好欺负,窝囊废一个。
云衡从小就欺负南羽,甚至经常把南羽当马骑。
此时,殿外侍卫来报:“皇上,九公主驸马南羽求见!”
宣帝微微一愣,疑惑道:“他来所为何事?”
侍卫战战兢兢道:“说是前来请皇上见证,与九公主和......和离。”
此言一出,众大臣顿时震惊。
区区一个废物驸马,竟然主动提出和离?
而且对象还是皇家九公主,这怕不是嫌命长吧!
“和离?”宣帝被气笑了:“好啊,他是觉得朕的宝贝儿女,配不上他吗!”
“让他进殿!”
不多时,南羽被带入殿中。
众大臣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的九公主驸马、镇北大将军之子,纷纷面露不屑。
身型削瘦、其貌不扬,果真是标准的窝囊废长相!
南羽走到宣帝面前,恭敬一拜。
“臣子南羽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羽打量着龙椅上的宣帝——云茞,面色淡然。
大祁皇帝云茞的尊号,便是宣帝。
“南羽,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九公主驸马,竟敢提出和离?就不怕朕将罪于你吗!”
宣帝一拍龙椅,来自帝王的威严不怒自威。
历来历代,没有哪朝驸马敢主动提出和离。
除非活得不耐烦。
众大臣纷纷一副吃瓜看戏的心态。
云岚兮冷哼一声:“父皇,一定要给驸马个教训,不然他老是不听话!”
“启禀陛下!九公主殿下与臣子貌合神离,求陛下赐臣子与九公主和离!”南羽不卑不亢道。
宣帝眉头微皱。
南羽是个胆小的性子,平常说话都不敢大声,尤其是面对他这个皇上,身体都会发抖。
此刻说话怎会这般硬气?
“求陛下,看在我父亲南破虏的面子上......”
南羽还未说完,宣帝便怒喝道:
“大胆!”
“朕就是看在你父亲镇北大将军的份上,才赐你为九公主驸马。”
“这驸马岂是你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的!”
“我皇家颜面何在!”
“此事休要再提!否则朕便降罪于你!”
宣帝本就因为突厥入侵、扬州判断之事头疼的紧,现在南羽还蹦出来说和离。
南羽刚好触了宣帝的霉头。
所以宣帝当即龙颜大怒!
南羽一咬牙。
这狗皇帝也是道貌岸然的东西!
从小,原主就被皇子们欺负,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宣帝只管南羽的死活,其他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宣帝之所以把原主带进宫,一是为了在百姓心中树立一个关照臣子遗孤的好皇帝形象。
二是,原主作为镇北大将军南破虏唯一的遗孤,狗皇帝控制南羽,同时方便将南家军10万兵权一并收缴!
毕竟南破虏功高盖主,且手握重兵。
这狗皇帝要真的在乎,原主就不会十几年都过得像狗了!
甚至养成自卑怯懦的性格......
此时,云岚兮也似笑非笑的看向南羽,仿佛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南羽,你安心当本公主的驸马得了,不要听信一些流言蜚语,快给父皇道个歉,我就让父皇不降罪于你!”
但南羽默不作声,眸中满是冷意。
南破虏一生征战沙场,抵御外敌,最后身死异乡。
死后,却还要被狗皇帝处处算计!被皇子欺负!被公主戴绿帽!
想到这里,南羽有些义愤填膺。
要不***得了?
想得美好,不过现实情况是......
南羽只是一个没权没势、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憋屈驸马而已。
反正想发展势力,就必须摆脱驸马的称号......
在古代,就算是驸马,也只是入赘而已。
一个男子若入赘,多多少少会有人戳脊梁骨。
这时,南羽躬身道:“臣子请罪!臣子身为驸马,却不守男德!求陛下赐罪!”
“朕还未为赐罪,你为何认罪,莫非心里有鬼?”宣帝眼神一凌,冷笑道。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尤其云岚兮,美眸中满是震惊。
她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南羽,此刻竟然会主动请罪?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南羽吗?
嗯,活该,谁叫你非要闹?
忽然,南羽大声道:
“臣子心中的确有鬼!臣子有损皇家脸面,求陛下......赐死!”
“赐死?”
宣帝、云岚兮同时黑了脸。
一众大臣也是满脸玩味,这个窝囊废......今天竟然这么刚?
“南羽,你脑子坏啦!说什么胡话!”云岚兮狠狠瞪了南羽一眼。
宣帝也不怒反笑:“好,好得很呀!朕念你是镇北大将军遗孤,赐你为九公主驸马,你不仅不叩谢皇恩。反而在大殿上寻死觅活,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见宣帝动了真火,云岚兮也慌了,身体一躬:“父皇,南羽他只是一时糊涂,开玩笑的,快道歉啊!”
云岚兮疯狂给南羽使眼色。
南羽却依旧不慌不忙道:“臣子没有开玩笑,臣子临死前,只有一事相求陛下!”
“说!”宣帝低吼道。
“臣子为镇北大将军之后,不想虚度光阴,想轰轰烈烈的死!只求报效国家、战死沙场!”
“扬州叛乱,臣子自愿前往扬州平叛!”
云衡说的铿锵有力,仿佛真的信心十足。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众臣不屑一笑。
一个连剑都拿不起的废物赘婿,竟敢说平叛,何其可笑?
脑子坏了吧?
太子云衡冷哼一声:“呵!南羽,朝堂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朝上各位将军都不敢说能平定扬州叛乱,你一个连剑都没提过的,怎敢大言不惭!”
宣帝也眉头微皱,片刻后,沉声道:“南羽,朝堂之上无戏言,朕念你是镇北大将军遗孤,好生优待。你若前往扬州平叛,将九死一生!”
宣帝其实根本不会赐死南羽。
先不说南羽乃是公主驸马,还有镇北大将军遗孤这一重身份。
南破虏是为国捐躯,且战功赫赫。
他唯一的儿子若是被宣帝赐死,天下人将怎么看待他?
但南羽......为什么要自己作死?
他无缚鸡之力,上了战场,只有死路一条。
“战场可不是儿戏!驸马,若是你父亲说出此话,我定会相信,可是驸马你......会骑马吗?”
一武将也戏谑出声。
云岚兮不悦蹙眉,好看的脸蛋上满是不耐,“南羽!你胡说什么?你几斤几两你自己没点数吗,还前往扬州平叛?简直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莫说叛军,你连只鸡都不敢杀吧!别丢脸了,快跟我回公主府!”
云岚兮觉得南羽丢了脸面,而且是当着众大臣的面。
“死有何惧!”
南羽再次坚定出声:
“陛下,臣子已深思熟虑,并非心血来潮,我爹,前镇北大将军南破虏,保家卫国、战死沙场。”
“而我身为将军之子,却娇生惯养,招人耻笑!”
“臣子宁愿战死沙场,前往扬州参军平叛,为国捐躯,也不愿辱没我爹生前威名!”
南羽神情严肃,说话间铿锵有力,一点儿也没说笑的样子。
宣帝神色也逐渐凝重。
在南羽身上,宣帝仿佛看见了当初南破虏年轻时的影子......
“驸马,你当真想要前往扬州参军平叛?你可能会死。”
南羽眼神笃定,情绪激昂,大声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