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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殷薇茗瞬间愣住。

她不敢相信地反问:“你胡说什么?

上次医生明明说只要控制得当,她还能活上好些年。”

但很快,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变得冰冷而愤怒:“我知道了,一定是程裕让你这么说的!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再敢有下次,就收拾东西走人!”

说完,她愤怒地挂断了电话,眼神中满是对我的怀疑与不满。

我嗤笑一声,对她的指责不屑一顾:“殷薇茗,你以为你是谁?

我会用我***离世来欺骗你?

你,还不配!”

上次她去医院探望母亲,已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倘若她对我多哪怕一丁点关心,便会知道这两个多月来,我频繁奔波于医院之间。

母亲的病,离不开药物的维持,更离不开那些生命维持设备。

但她为了替顾容出气,直接中断了***治疗。

殷薇茗家族虽经营医院,但她却厌恶医院的气息。

与我在一起的六年里,她去医院探望我***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都是在我的一再恳求下,她才勉强前往,匆匆一瞥后便匆匆离去。

曾经的我,将她视为生命中的全部。

可现在,我看到她就嫌恶心。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那破碎的项链盒,转身离去。

我明白,无论项链如何修复,都无法回到最初的模样。

正如我与她之间的关系。

5离开殷薇茗的别墅,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我蜷缩在床上,沉睡了两天两夜。

这六年,我背负了太多。

母亲的病情、殷薇茗的冷漠、顾容的介入,每一样都如同巨石压在我心头。

我与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是我固执地想要交汇,结果却只是让彼此更加伤痕累累。

大学的时候,我们因社团结缘。

殷薇茗性格清冷,不善言辞,但出众的外貌让她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让人心生向往却又难以触及。

爱上她,对我而言,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是我见过最独特、最耀眼的女性。

我无数次尝试接近,却屡遭拒绝,直到我用两年时间,才渐渐融化了她这座冰山。

我曾以为,我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直到顾容的出现,我才明白,我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顾容,才是她心头的朱砂痣。

她的温柔、她的深情,都只为他一人展现。

我呢,就像墙上那滴刺眼的蚊子血,多余又碍眼。

饥饿终于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楼梯,准备下楼寻找些食物。

然而,门外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殷薇茗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她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那么单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程裕,对不起。”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关于***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我心中冷笑,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她从未真正关心过我***生死。

我打断了她的话,心中已无波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试图从她身边走过,却被她一把拉住。

她的声音里带着乞求:“程裕,跟我回去吧,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不必了!”

她面露痛苦:“程裕,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但我已经知错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她的***响起,顾容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她看了一眼我,然后默默按下了挂断键。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起报复的***。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条件?”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得发誓,以后再也不见顾容,和他断联。”

殷薇茗脸色一僵:“程裕……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我轻笑一声,满是嘲讽。

一边对我不愿放手,一边又与顾容纠缠不清。

还真是渣得坦坦荡荡。

我推开她,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回家不久,我收到了银行的转账提醒——两千万。

留言:项链。

6那天,殷薇茗踩碎了我的项链,扬言要赔我一千条。

那条项链虽非价值连城,却是妈妈亲手给我做的,对我意义非凡。

她以为两千万就能弥补这些年对我造成的伤害,她以为这些钱就能忘我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这笔钱,我断然不会接受,但也不会退还给她,这是她欠我的。

第二天,我把这两千万全捐了。

还将捐赠证书邮寄给了殷薇茗。

证书送达的当天,我的窃听不断震动。

我视而不见,任由***自行熄灭。

几次之后,殷薇茗似乎也放弃了电话联系。

然而,夜晚的宁静被门***打破。

门外站着的人,不出所料,是殷薇茗。

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程裕,这钱本来就是给你的,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

“不必了!”

砰的一声,我狠狠的关上门。

几天后,我的隔壁搬来了一位新邻居。

当我打开门,新邻居竟然是殷薇茗。

她见到我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程裕,既然你不愿跟我回去,那我就搬过来。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我的真心。”

我重重地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真心?

这种东西,殷薇茗哪里有?

哦,她都给了顾容。

我不明白殷薇茗为何如此执着,难道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还能与她重归于好?

那还真是可笑。

搬来的第一天,殷薇茗便在我家门口徘徊,敲门声不断,大有我不开门便不罢休之势。

我被吵得无法安宁,终于忍无可忍地打开门,语气中带着不悦:“你最好有正事。”

她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那是我遗落在她那里的项链。

项链虽已修复,但仍能见到被摔碎的痕迹,上面全是裂痕和重新***的部分。

我注意到她手上细微的伤痕,那是修复项链时不慎留下的。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殷薇茗确实在这件事上花了心思。

可是,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我接过项链,“项链我收了,以后没事就别来打扰我。”

殷薇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我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7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工作。

我继承了***绘画天赋,大学时期专攻艺术。

然而,殷薇茗的控制欲极强,她不喜欢见到我与其他女性有任何亲近,于是我为了她退出了社团,甚至删除了所有朋友的***。

毕业后,我如她所愿,仿佛成了一只被圈养的宠物,除了她身边,我几乎无处可去。

但她却明目张胆地与顾容***不清,两人形影不离。

让我这个名义上的正牌男友,在众人面前成了笑话。

四年的时光,我未曾真正踏入社会,如今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并非易事。

又一次面试失利后,我身心俱疲地走到家门口,殷薇茗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拦住了我的去路。

“程裕,听说你在找工作?”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冷冷地回应,试图保持距离。

“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工作经验,很难找到合适的职位。

职场复杂,我不想你受伤。”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却忽略了我的感受。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让开!”

我决绝地说,“我有能力养活自己,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排我的人生。”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坚决,愣了一下后,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那这样,我给你开一家画廊,你可以***地做你喜欢的事,盈亏都由我来承担。”

我笑了,那是一种带着苦涩与嘲讽的笑:“殷薇茗,你还是不懂我。

我想要的不是金钱堆砌的温室,而是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舞台。

你所谓的安排,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

“你忘了吗?

我所有的苦和累,都是你给的。”

顾容回国的这两年,我在她身边过的日子,她若非失忆,怎会不记得?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她脸上的自信与从容。

她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自责。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

8我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顾容有所交集,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

某天,我刚结束工作,步行至公寓楼下,撞见了他。

顾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道:“程裕,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居然能让殷薇茗追着你到这种地方来。”

“不过,你若以为她是真心爱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离她远点。”

说实话,我对顾容还抱有几分同情。

他若真那么确信殷薇茗的心意,又何必亲自跑到我面前来放这些狠话?

这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近来,殷薇茗的纠缠已让我倍感疲惫,我不耐烦地回应:“正好,我也不想再见到她,要不你帮我把她带走?”

顾容误以为我在向他炫耀,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你得意什么?

她不过是跟你逢场作戏罢了,早晚会看***相,只有我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我无奈地敷衍点头:“嗯嗯,你说得对。”

顾容高傲地抬起下巴:“只要你肯离开她,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

我不禁疑惑,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晰?

明明是她一直在纠缠我,而非我不愿放手。

正当我准备开口澄清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顾容,你在胡说什么?”

殷薇茗焦急地冲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程裕,你别听他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顾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薇茗,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殷薇茗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疏离:“顾容,如果过去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但我现在想清楚了,我一直把你当作家人,我爱的是程裕。”

关于殷薇茗和顾容的过往,我多少也有所耳闻。

顾容和殷薇茗是青梅竹马,大家都以为他们未来会走到一起。

后来,顾容出国留学,那段时间,我和殷薇茗确定了关系。

但顾容回国后,在一次聚会上故意摔伤,殷薇茗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带他去了医院。

从此,他成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让我和殷薇茗都深受其苦。

然而,无论殷薇茗现在对顾容是怎样的感情,都与我无关了。

最终,顾容抑郁离开,而我,也懒得再理会殷薇茗,转身上了楼。

9一个月后,圈内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在顾容表白被拒后,他竟在一次宴会上对殷薇茗做出了下作事,给她的酒里下药。

他企图通过这种手段迫使殷薇茗与他成婚,将生米煮成熟饭。

殷薇茗毫无防备地饮下了那杯酒,险些在众人面前失态。

知道这件事是顾容所为时,殷薇茗怒不可遏。

据说,她拒绝了顾容的任何接触,直接前往医院处理,对他更是避之不及。

朋友们在谈及此事时,还戏谑地说殷薇茗这是在为我守身如玉。

但我知道,殷薇茗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他人算计,这一行为无疑触动了她的底线。

顾容的这一举动,彻底断送了他与殷薇茗之间的所有可能。

事后,殷薇茗果断终止了与顾家的所有合作,态度决绝。

顾容下药的事件迅速传开,成为笑柄,他的家人也因此感到颜面尽失,最终将他送回了国外,短期内不会再回来。

自那日后,殷薇茗便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以为她终于放弃了那份执念。

毕竟,以她高傲的性格,又怎会一再地乞求一个男人的原谅?

但让我没想到,我们的再次相遇竟然是在我的生日这天。

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让我始料未及。

10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个没有***生日。

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只想安静地待在家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未曾想,久未联络的同学突然来电,邀请我参加聚会。

犹豫片刻后,我还是决定赴约。

刚走到约定的餐厅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双眼圆睁。

餐厅外墙挂满了我的照片,既有我和殷薇茗在大学时期被***的瞬间,也有我个人的特写,每一张都承载着回忆。

餐厅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氛围温馨而浪漫。

我心中已有了预感,没有片刻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跨过门槛,“砰”的一声,礼花的突然绽放让我心头一颤。

转身望去,殷薇茗手持鲜花,正站在不远处,我们隔着一段距离,目光交汇。

随后,她缓缓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

她站在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眼神中是我六年来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深情:“程裕,过去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从今往后,我会用我的全部去弥补。”

“答应我,和我结婚,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好吗?”

随着殷薇茗的话语落下,整个餐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同学们纷纷起哄,鼓励我点头答应。

这样的场景,我曾无数次在梦中勾勒。

那时的我,总以为自己会单膝跪地,虔诚的向她求婚,她会毫不犹豫地扑进我的怀抱,激动地说出“我愿意”。

但此刻,当它真实地发生在我面前,却是在我最无心理准备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殷薇茗,这个我曾经深爱入骨的女人。

“殷薇茗,你一直不信,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两年前我就已经离开了你。”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感到压抑,它不断提醒我***死,还有她死前的痛苦。”

“殷薇茗,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殷薇茗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戒指还端在手上,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于我的拒绝,或许在他们眼中,我这样的行为显得有些不知好歹。

毕竟,殷薇茗是如此优秀,她的外貌、财富,无一不让人艳羡。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两年前,当我目睹她与顾容的纠葛时,我就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只是那时,***突然病倒,确诊癌症,让我不得不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

她,似乎成了我生命中无法摆脱的劫数。

而现在,妈妈已经离去,一切,都该回归正轨,重新开始。

11那天过后,我迁居至另一座城市,一个远离这座城市的地方。

我投身于绘画的世界,成为了一名绘画博主,在网络上接取各类订单。

凭借着扎实的技艺,我逐渐积攒起了一批忠实的粉丝,找我约画的人络绎不绝。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次艺术活动中,我的作品意外地被一位业界***所赏识,他破例收我为关门***。

这一机遇不仅让我技艺更上一层楼,也让我的作品在圈内声名鹊起,最终成功举办了属于自己的个人画展。

与殷薇茗,我们自那次决绝的分别后,便再未相见。

然而,她似乎以某种方式存在于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画展上,粉丝见面会上,我总能隐约感受到她的存在,尽管她从未真正露面。

或许,她真的将我的话铭记于心,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勾起我对过往的伤痛,尤其是关于母亲的记忆。

这样也好,我与她之间,或许就注定只能如此,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各自安好。

摆脱了情感的束缚,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与希望。

我深知,前方还有更多美好的事物等待着我去探索,去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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