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海龙太子夜辰的大婚典礼上,他突然发了疯,
祭出乾坤镜对四海八荒每一个客人进行窥探搜身,只为找到他的那条红锦鲤。
众人敢怒不敢言:什么样的红锦鲤如此重要?
我心中冷笑,重要的不是红锦鲤,
而是红锦鲤上附着他白月光的最后一缕神识。
我看着手中拎着的红锦鲤,毫不留情扔给了天狗。
天狗凶悍,红锦鲤瞬间被它吞没消失于天地间。
正如当初他将我的爱侣用业火活生生烧死又随风扬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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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着夜辰的疯狂和众人悄悄投来的或同情或嘲弄的眼神。
他们懂什么?
我从来都不在乎的。
夜辰越疯狂越痛苦才能缓解我心中的愤懑和仇恨,至于他的宠爱我半分不稀罕。
我径直摘掉凤冠,换上舒服的里衣,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女子,肤若白雪、花容月貌,尤其额头中间的那枚红色的鸢尾花,更是衬托得人比花娇。
自被青丘狐族找回后,他们逼迫我天天在额间描绘鸢尾花,因为这样一来我会更像青丘千娇百宠的帝姬白念。
夜辰和白念郎才女貌,一个是龙族太子,一个是青丘帝姬。
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因着东海和青丘关系紧密,他们还未出生,就被两族帝君订下了娃娃亲。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直到白念灵根受损,一日一日咯血枯萎,最后再也没有醒来。
夜辰情深义重,无法接受现实,日日疯魔执着于复活白念。
直到此时,青丘终于想起了我。
我是白念的孪生妹妹,白清。
我本应和白念一般金尊玉贵,千娇万宠长大。
但青丘千万年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双生九尾狐是为不祥会遭天谴。
狐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偷偷将我藏了起来。
上千年的岁月我一个人被拴在暗无天日的阴冷洞穴,无人问津。
一千五百岁那年,趁着地动铁链松开,我逃了出去侥幸苟活。
直到白念死之后,他们不知从何处知晓了我的存在。
我被狐后不分青红皂白亲手送给了夜辰。
不过如此正合我意。
因为,夜辰杀死了我的夜泽。
夜泽是我上千年枯燥生活的唯一光亮和慰藉,更是我至亲的道侣。
可夜辰却让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红莲业火烧死,连神魂都灰飞烟灭。
我连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我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怎能让夜泽枉死?
又怎能饶过夜辰?
我要跟夜辰、跟青丘,纠缠至死,不死不休!
在外面发疯无果的夜辰,终于还是找到了我。
他拿着乾坤镜找着我手中留下的红鲤鱼痕迹,愤怒地揪着我的衣襟。
“红鲤鱼呢?”
我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喝了口清茶。
“喂狗了,天狗,渣都不剩。”
我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告诉他,看着他疯看着他痛。
仿佛这样,我的痛方能少一点。
夜辰挥手,将桌上原本洞房准备的合卺酒等物什横扫在地。
杯盘应声落地,狼藉一片。
“你知道的,红鲤鱼藏着念儿最后一缕神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怒火中烧,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伤痛和愤怒。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慢条斯理,冷清不似活人。
“那又如何?”
“当初你将夜泽用红莲业火烧了的时候,不也当着我的面,不顾我的阻拦吗?”
夜辰怔愣在地,良久苦笑出声。
我看到他的样子就烦,就恨。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白念转世,而是白念一母双胞同胎而出的妹妹!”
“我知道你此前肯定查过我,肯定知道我和夜泽的曾经。”
“我现在嫁你是被青丘所逼,不得已成了白念的替身。但这着实让人恶心!”
亲眼目睹自己爱侣惨状,谁还能毫无芥蒂跟仇人一起生活。
我深知自己的一切瞒不过夜辰,还不如直接坦白,降低他的戒心。
夜辰的情绪已渐渐平复,他目光沉沉。
突然咧嘴轻笑。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早早歇息,否则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
我本以为今天的举动,还有刚才的话能打消夜辰动我的心思。
谁知,他竟然还是想……
眼看着他扑过来,将我挟制在身下无法动弹,他的手探进里衣。
我眼角的泪控制不住溢出眼眶。
“夜辰,我嫁过人!我甚至还怀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