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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又错了,先辈们打下这江山,的确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好一些,可以不用经历他当年微末之苦,但更多的,是看不惯那些昏君暴君的所作所为。

当年先祖也是受欺压之人,若真只为了享乐,武帝也不会将他以前贫苦时的用品,摆放在他的寝宫之中,为的不就是希望我们见了,能体念他的创业之难,体会到欺压之苦吗?是希望我们能改变这一切,不再重蹈覆辙。”

说到这里,刘子业下了总结:“朕相信,武帝也不希望我们变成他当初***的司马家那样。”

“!”刘楚玉惊了。

这连篇的大道理,居然出自自己弟弟之口?

这说出去,谁信……

这什么鬼话连篇,刘楚玉听都不想听。

“陛下,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快些休息才对,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刘楚玉激动的站起身来,冲动的想要上前去探探刘子业的额头。

肯定是烧糊涂了……

否则她的弟弟,不可能这么神志不清。

见此,三名近卫脑中警铃响起,立马上前去,挡去了刘楚玉前行的路。

刘楚玉登时横眉冷对,怒道:“好大的狗胆,连我的路都敢拦?”

说着,她伸手便要去扒拉开这几人。

结果,这三人仿佛柱子一般矗立在了她的跟前,纹丝不动,愣是不退分毫。

刘楚玉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好好的一国公主,差点儿变成了市井泼妇。

她瞪着这几人道:“你们等着,回头我就让陛下砍了你们的狗头。”

饶是如此,三名近卫还是岿然不动,并没有被吓退半分。

刘子业唇角微微漫出一抹笑意,对此十分的满意。

早在挑选这些近卫时,他便说过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

看来,他们倒是领会到了此话的真谛。

如今面对嚣张跋扈,恶名在外的山阴公主都能毫不退让,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姐姐别急,他们也只不过是执行朕的命令罢了,又何罪之有?”刘子业淡淡说道,语气可没有半点劝抚之意。

刘楚玉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们胆敢对我无礼,就是最大的罪过,通通乱棍打死。”

刘子业挑眉道:“姐姐想让他们让路还不容易?你先退去,他们自然会让开了。”

刘楚玉又不是傻子。

现在可算是看出来了,弟弟这是针对着她,死活不让她靠近了。

刘楚玉气道:“陛下,姐姐我也是关心你的龙体,你都烧糊涂了。”

闻言,刘子业心中不禁叹息了起来。

这刘楚玉,嚣张惯了,就连面对身为皇帝的自己,言语之间的恭敬都没几分,没大没小的。

可见面对其他人,她的态度该会有多么的恶劣……

“姐姐多虑了,朕身体好得很,姐姐的关心,朕心领了,你还是先回去坐下吧,事情还没说完呢,不是吗?”刘子业说道。

一看到这三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侍卫挡在了面前,自己的弟弟又不偏帮自己,刘楚玉气急之下,只好忿忿不平的回去了位置上坐下。

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立即哐当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喝的不是茶,是满满的怨怒。

眼看自己让开后,这三个近卫又立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站好,刘楚玉眼睛都瞪红了,心中更加气恼了。

她自小受到父皇宠爱,弟弟又当了皇帝,地位一向超然,无人敢惹,何曾受过这种气。

偏偏今日,好说歹说,弟弟一直油盐不进。

如今,又被几个身份低下的侍卫给落了面子,刘楚玉刚进宫时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整个人恼羞成怒了起来。

“陛下,如若你不是感染了风寒,那一定是有心人给你偷偷下了魇镇,你应该下旨彻查此事才对,尤其是某些有求于你之人,嫌疑更是重大,不可不查。”

说到这里,刘楚玉的眼神意有所指的飘到了南郡公主的身上。

南郡公主:“……”

怎么莫名其妙又回到她身上来了?

这罪名,谁敢当?

魇镇,巫蛊之术,这可是历朝历代帝王之中最大的忌讳。

当年汉武帝因为一次巫蛊之祸,一怒之下,连自己的太子刘据一家都给杀了个精光,侥幸才留得一颗遗珠。

南郡公主自己本本分分的,哪里敢招惹这种祸事……

冤枉啊!

她算是看出来了,受了气的刘楚玉无处发泄,此刻把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找自己泄恨来了。

查不查得出来不要紧,刘楚玉要的,就是希望陛下怀疑她,怪罪于她。

南郡公主虽佛系,心思单纯直接,可又不傻,被如此针对还看不出来,那这公主也白当那么多年了。

“陛下明鉴,南郡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南郡公主立马起身喊冤。

她虽然此前一直害怕陛下找她算旧账,可也未曾恶毒到诅咒陛下驾崩。

刘子业轻轻抬手,示意南郡公主稍安勿躁,先行坐下。

待南郡公主心慌意乱的回座之后,刘子业这才说道:“以前浑浑噩噩过了十多年,蒙先皇厚待,当初朕那般不争气,还保着朕的太子之位。

如今朕幡然醒悟,北魏虎视眈眈,若朕懈怠下去,恐怕会让北魏有机可乘,祖宗的基业,又岂能毁在朕的手中?所幸现在还不晚。”

“……”刘楚玉无话可说了。

若说刚才的魇镇只是她想要泄愤,陷害南郡公主。

那此刻听了这番话,她倒觉得真是如此了。

若非魇镇,她好端端一个向来偏帮自己,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弟弟,又岂会变得如此彻底……

“如今朕用心国事,整顿宫廷,但偏偏姐姐却在拖朕的后腿,这可让朕如何是好?朕也很为难啊!”刘子业摇头叹息了起来。

话虽如此,但表情可完全看不出一丝为难之意。

“陛下,你是我们大宋的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天下人应该尊奉你才对,若是有心人想要生事,那就人人得而诛之,罪该万死,岂会影响了我们大宋的国运?”

刘楚玉真恨不得上前晃醒刘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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