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川微怔,急忙解释:“清清,是本王忘了,本王立刻让下人为你重备一份。来人。”
话音一落,几名婢女便很快重新为沈宥清布置好了新的菜式。
沈宥清低头一看,炙烤鹿肉、烩鱼翅和蒸鳖……
道道荤腥,都是自己不爱吃的菜品。
孟宴川当真是对她不在意。
沈宥清只吃了几口,便落了筷子,起身离开。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爹爹该担心了。”
“您和颜小姐慢用。”
孟宴川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先是一愣,而后起身丢下颜如玉,跟了出来。
“清清,今日是本王的生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三年前,颜如玉嫁人离开京城后。
孟宴川日日借酒消愁,沈宥清不知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以为他是朝堂不顺。
于是会想方设法逗他开心,还会在每个节日,给他准备礼物。
今日他的生辰,沈宥清怎么会忘准备礼物?
昨日不是还在绣香囊吗?
沈宥清立即回:“祝殿下洪福齐天,万福金安。”
孟宴川眸色黯了又黯:“清清,本王要的不是一句祝贺。”
这一刻,他才察觉到了沈宥清的改变,变得有些客气疏离了。
三年前,两人订亲后,明明她很是活络开心,事事都与自己分享,可最近好似一直在躲着自己。
而沈宥清看着他,只觉得讽刺。
前世孟宴川每次生辰,沈宥清都会精心准备礼物,但他从来不在意。直到沈宥清偶然发现,他藏在书房的一个锦盒里,满满都是和颜如玉有关的东西。
上一辈子的今天,沈宥清送给他一个自己亲手绣制的香囊。
他却说自己常在外行走,容易丢失,从未戴过。
等沈宥清再次问起时,他已然不知放在何处了。
收回渐远的思绪,沈宥清淡淡道:“望殿下见谅,我今日忘记为殿下准备生辰贺礼了。”
闻言,孟宴川只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地脱离自己的掌控。
薄唇嗫嚅许久,他才说:“无碍,忘了便忘了吧。”
紧接着,他又道:“锦衣楼近日新进了许多新的样式和料子,我们明日一同去看看,做几身成婚之后的衣裳吧。”
看着孟宴川一反常态的主动,沈宥清猜到他是因为今夜膳食之事有些愧疚,才想着要弥补自己。
沈宥清也没拒绝,点了点头道:“好。”
匈奴远在边塞,凛冬将至,想来那里的气候定是酷寒。
她要做一些冬衣。
翌日响午,锦衣楼。
孟宴川温声道:“清清,你尽管挑,只要是你喜欢的,本王都替你买下。”
沈宥清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中走过,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孟宴川选了几匹绸缎递给了锦衣楼的掌柜。
她细细看着孟宴川挑的几匹绸缎,其绣花繁琐又精致,分明都是颜如玉喜欢的夸张样式。
而自己只喜欢简约大气的素色锦。
沈宥清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随手取下来几身做冬衣的厚料子。
孟宴川目光落了过来:“清清,如今只是九月,还用不着定冬衣。”
沈宥清看到他那幅面如冠玉的俊颜近在咫尺。
她随口扯了个谎:“我有些畏寒,提前备着也好,以防万一。”
孟宴川听后,轻笑着又为她取下来几套厚厚的毛料子。
“那等过段日子秋猎,本王为你猎来最好的赤狐皮毛做身狐裘,好不好?”
沈宥清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话只是听之任之,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前世孟宴川答应自己的事,都会因颜如玉而改变,她早就不再对孟宴川有任何祈望。
可见孟宴川一副还在等着自己回答的模样,沈宥清回:“好。”
两人正欲往锦衣楼的二楼拾级而上时,一名王府里的随从着急忙慌地朝他们奔来。
还没等在二人面前站定,他喘着粗气说道。
“王爷不好了,颜小姐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