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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妾?

柳傅玲豁然睁开眼。

什么侯府的妾?

柳傅玲心里冒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外头周氏“噗通”一声跪下:“老爷,我从你的妻子成了妾室,一直没有半句怨言,求你看在这些年的份儿上,别叫玲儿去褚侯府做妾!”

她声泪俱下:“我伺候夫人什么时候也没有不尽心过,她怎么对我,我都愿意受着,可玲儿她做错了什么?您怎么能她做妾入褚侯府试婚啊!”

试婚入褚侯府?

柳傅玲拧眉。

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怪了。

这竟是柳双双的母亲提出来的?

太不对劲了。

上一世柳双双母女俩得意这门婚事自得,毕竟褚侯府是上京老一牌的勋贵门庭了,她们护着这婚事跟护着眼珠子似的。

现下竟要她先柳双双一步入褚侯府。

是她疯了。

还是柳双双母女俩傻了?

“当年要不是夫人容忍大度,你连妾都做不了,你现在居然还对她有怨言。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意见的,哼!”

话落,柳父拂袖而去。

“老爷!!”

周氏尖叫一声扑倒在地:“你不能这么对玲儿啊!!”

可柳父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娘!”

柳傅玲快走上前扶起周氏:“您别哭了,身子本来就伤着了,再哭坏了女儿会心疼的。”

周氏一把抱住她,哭的更伤心了。

“是我没本事,叫你受这种屈辱,她们竟这么作践你,叫你为妾进褚侯府试婚。老天爷啊,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折磨我女儿做什么,我……”

哭着哭着。

周氏一口气没上来撅了过去。

“娘!”

柳傅玲吓了一跳,抱住她不迭声叫丫鬟:“快去叫郎中!!”

她的双手颤抖着,仿佛在害怕着某种未知的恐怖。

……

“姨娘无碍,只是怒急攻心,吃几副药也就是了。”

郎中一面写方子一面吩咐:“只是,她体内寒气过重,需得好好调理,否则日子久了恐积寒成疾,届时再治怕是难。”

上一世母亲便是积寒成疾过身的。

当年娘降妻为妾时,柳夫人逼着娘喝下浓浓的红花汤药以绝子嗣,二十年来每到寒冬腊月,便叫娘手洗她的贴身衣物。

怎么会不积寒?

想起娘去世时的痛苦,柳傅玲便恨不得亲手杀了柳夫人,好给上一世的娘报仇。

柳傅玲垂眸。

几下呼吸才压住胸腔翻涌的恨意。

再抬眼时已经恢复沉静。

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深深的感激之情,“有劳郎中再写个调理方子,只要治好了我娘的身子,我必定厚厚的谢你。”

“大姑娘客气,医者父母心,老朽自当尽力。”

郎中拱拱手。

送走郎中后,柳傅玲静静站了许久,吩咐丫鬟伺候好周氏后便出去了。

她穿过后宅一路去了前院儿。

光恨是没有用的。

只要这些人还活着,只要娘还在柳家,她们就会时时刻刻磋磨娘,她要做的是竭尽所能改变她和娘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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