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公司副总背了同款包，我被写上了年底裁员的名单。

但我工资高，年限长，公司又不想支付我足额的赔偿款，于是变着法找我麻烦，想逼我自己辞职。

后来，我拿到了更高更好的职位，没想到公司竟然开出三倍的高薪求我回去——

亏他们到现在才发现，近五年来公司几乎所有赚钱的项目，都是我亲自做的底层系统构架。而且，用的还是我高中时参加全国青少年编程大赛时，自创的一套计算机语言。

我这一走，谁看得懂我的「屎山代码」？

001

午休的时候，人事部的小宁偷偷找我，她说她看到第一批的裁员名单上有我，余佳佳。

我不大相信，以为她是不是看错了：「这不可能吧。昨天我们部门经理还跟我谈话了，说明年想提我当组长。让我给他个面子，这次不要再拒绝了。」

听这话的口吻，他怎么都不至于一转头又把我给裁了吧？

小宁看看周围没人，她压低声音对我说：「佳佳，这事跟你们徐经理应该没关系，是陈副总亲自改了这版定稿名单。我估计是她把你加上去的。」

陈副总？

我在心里给这人的名字和轮廓做了个算法匹配，才对上号。

「就是之前从总部空降过来的那个陈……陈什么来着？」

我是典型的职场 i 人，消息比沙丁鱼罐头还要闭塞。

印象中，这位陈副总年纪也不大，说话连珠炮一样特别利落。听说是两个月前来的我们分公司的，主要任务就是——裁员。

我想了又想：「我好像没得罪她吧？」

小宁说我这人就是神经太大条了，没有一丁点的职场敏锐度。

「你记不记得，上周咱公司聚餐，你背了一个包？」

小宁提醒了我，但我更想不通了，几个意思？

「那是我姐的包，我那天出来随手拎了一下。」

至于是宝格丽还是健力宝，我哪知道那么清楚呢？

然而小宁告诉我，我那个包是宝格丽的限量版绿蛇头，跟陈副总撞包了。

出去吃饭的时候，陈副总背的是跟我同款的，只是型号小一圈。她入座之后还专门让服务生套了个防尘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而我呢？吭哧一屁股坐过去，随手把比她那只还要贵上大万块的包直接放在脚底下！

「当时你是没看见，陈副总的脸色都变了。」

小宁煞有其事地说。

我啊了半天：「不，不至于吧？那包不放地上放哪？桌上都是菜。」

再说了，她就因为我跟她背了同品牌还比她贵的包，就要把我给裁了？

我可是我们部门性价比最高的员工了好么！

小宁说我还是太天真了，她说包的事只是个借口。总公司的要求是压缩人力成本，陈副总就是这个手里掌握生杀大权的先锋官。

她想裁谁，全凭看得顺不顺眼，哪管你能力强不强？

果不其然，下午一进办公室，我看到同事们的眼神都不太对。

我问出什么事了。

年纪最长的刘哥跟我说，徐经理在里面跟陈副总拜头呢。

「这么快？」

我大吃一惊。

几个同事闻言都围了过来：「佳佳，你是听说什么了么？」

我当然不会把小宁的名字供出来，于是只是简单挑了一句，我听说那个陈副总好像要裁掉我。

「不可能！」

几个同事一听这话都炸了。

有人说：「徐经理之前已经跟大家交过底了，说这次分公司裁员，主要在销售部和行政后勤部动手，我们技术部的人他一力全保了。」

还有人说：「就是啊，再说就算真要裁员，也不可能从佳佳下手。佳佳可是我们这里的技术大咖。」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徐经理黑着脸从里面出来了。

看样子，谈得很不愉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徐经理招招手，叫我：「小余，你进来一下。」

002

我跟着徐经理走进去，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不是陈副总要裁我？

「没事的徐经理，其实我也听了些小道消息。」

我知道徐经理气成这样，肯定是已经想尽办法保我了，这份情我领了。

徐经理叹了口气，说这陈副总实在是个奇葩，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真想直接动手了。

「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你是我们部门唯一的女程序员，近一年来的考勤记录显示，是部门里平均加班时间最短的。」

「还说像你这样的女生，很明显技术是不过硬的，平时的工作任务都是靠其他男同事帮忙才完成的。」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拿你的年龄说事儿，说你快二十七了，正是准备结婚生育的年龄，未来两年之内，别指望你会给公司带来效益。」

听到这些话，我真差点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