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梦里反反复复出现楚放那张心碎的脸。
他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我。
绝望,又深情。
我总在夜里醒来,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发呆。
楚放的眼睛里有种璀璨又遥不可及的光,
像星星。
我再也没收到楚放烧来的纸钱。
但是之前那些,也够用。
他这样我反而安心许多。
我已经死了,楚放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不能让他被我的前尘往事所羁绊。
又回到驿站打杂工。
人来人往,平凡琐碎间,时光流逝也快了些。
黑无常偶尔路过,还会跟我寒暄几句:
「哟,这几天怎么不吵着要上去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我现在就等着喝孟婆汤投胎呢。」
黑无常闻言掐指算了算,斜睨我一眼。
「想得还挺美,你破事儿还没完。」他随手递给我一张符纸,「下次烧符就行,别又没大没小地擅闯阎王殿,打扰我办公。」
我接过符纸,有些震惊:「不要钱?」
黑无常嗤笑一声:
「就你那点儿钱,够我塞牙缝的吗?」
「嗯?」
「行了行了,走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默默盯着那张符纸。
莫非,黑无常真跟我有什么渊源?
后面,任凭我再怎么追问,黑无常都闭口不言。
被我招惹烦了,直接在阎王殿设了结界。
我只好作罢。
闲暇时间,我就和奶奶一人拿把瓜子坐在巷子口唠家常,背后九个帅哥保镖站着,
也算地府一道怪异风景线。
一些家里闲着无事等投胎的阿姨也逐渐加入我们的队伍。没事就可着帅哥保镖揩油,人老心不老。
不过他们最挂念的,还是在阳间的儿女。
总是絮絮叨叨又不厌其烦地说着生前跟儿女那点琐事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