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凝最后说的那句“我被判的也不是三年,是你亲手,判我无期”这句话也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中回荡着。宋时宴的眉头紧紧皱起。看着沈初凝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中竟是直接涌起一种想要拦住她去质问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冲动来。...
宋时宴眼睁睁的看着沈初凝被警察带走,不知为何,心中好像突然空了一瞬。
沈初凝最后说的那句“我被判的也不是三年,是你亲手,判我无期”这句话也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中回荡着。
宋时宴的眉头紧紧皱起。
看着沈初凝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中竟是直接涌起一种想要拦住她去质问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冲动来。
宋时宴闭了闭眼,强行将自己内心中这股翻涌的情绪压下。
他看着沈初凝被警察带着转弯后就不见的身影怔愣了半晌,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资料。
只是不论谁看去,他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宋时宴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回到学校,开始准备教案上下午的课。
可在上课的时候,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脑仁也一炸一炸般的疼痛。
宋时宴勉强将这节课上完,可是在回到办公室的途中,却是一个不小心将笔记本电脑摔了一下,等到他回到办公室检查,就发现电脑怎么也打不开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宋时宴心中愈发烦躁,他用不了电脑,只能打开手机做起了工作。
忽地,一条推送新闻出现在了屏幕最上端,他刚准备将这条新闻划走。
可是看到那消息的内容,“辍学少女竟亲手伤害了自己的母亲,直接致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好一会儿后,还是点了进去。
宋时宴的手指不断往下划着,看着新闻的内容,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
什么叫“疑似出卖自己的身体”,又是什么“有暴力倾向,多名学生站出来说曾经被该女生校园霸凌”……
还有一些更恶心的事情,让宋时宴根本就没有眼看!
而新闻的中间,还配了一张打着马赛克的图,可是只在脸部打了薄薄的一层,只要是见过沈初凝的人,都能认出来这张照片就是沈初凝!
而这条新闻下面的评论更是不少,有一些说沈初凝就是个卖身的,有一些甚至说有沈初凝的私密视频,让别人私聊他来领取。
“一派胡言!”
宋时宴生气的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他的眼睛甚至都因为这些污言秽语而愤怒得变得通红。
他满腔怒火的打通了在国际上都知名的律师朋友的电话:“喂?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待会儿我发一个链接给你,你帮我找到警告一下这个发帖人。”
“就说他发的都是不实消息,如果他不撤除并道歉,我会直接告他。”
等到朋友那边答应后,宋时宴才挂了电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过了。
宋时宴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稍稍冷静了一点。
不知为何,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沈初凝那双澄澈的眸子,紧接着,那双漂亮的双眸又如同死灰般黯淡。
两双眼眸在宋时宴脑海中交替着,让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烦躁。
宋时宴像是再也忍受不住,拿起挂在椅背的西装外套,朝外走去。
而一个女人粗犷的身影不屑响起:“干巴巴的臭娘们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走得这么慢,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好的毛病啊?”女人话落,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嗤笑声。狱警用警棍敲了敲旁边的铁栏杆,道:“都闭嘴!”...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沈初凝换上一身囚服,手脚上带着镣铐,眸光暗淡的一队犯人中间。
不过短短的一天,她好像就直接老了好几岁。
沈初凝的面上虽然看似平静没有什么表情,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全部的心神都用来压下自己内心那股灼烧感。
从跟宋时宴说完那句话后,她的身体各处就开始传来隐隐的疼痛,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的各处疼痛更是剧烈,让她开始双腿发软。
沈初凝浑身滚烫,连呼吸都变得烫人,却拼命撑着,不想表现出任何不适。
她的力气逐渐消散在与疼痛的对抗中去,本就无力的双腿抬得更是吃力。
沈初凝走的愈发缓慢。
忽然,她的背后突然传来一股重重的推力。
沈初凝不察,直接顺着这股力被推到在地。
而一个女人粗犷的身影不屑响起:“干巴巴的臭娘们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走得这么慢,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好的毛病啊?”
女人话落,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嗤笑声。
狱警用警棍敲了敲旁边的铁栏杆,道:“都闭嘴!”
说完,她看向躺在地上的沈初凝,厉声道:“6756号!还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站起来,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一个人!”
沈初凝趴在地上,本好像马上就要散架的身体更是宛如被这狠狠的一跌弄得剧痛无比。
她以为自己已经惨叫出声,可却只是动了动她干裂的嘴唇,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气音。
剧痛将沈初凝整个人都侵袭,她哪怕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而耳边也开始响起了嗡鸣声,沈初凝知道有人正在说些什么,可始终就是如同隔了一层纱一样,让她什么也听不清楚。
见沈初凝却迟迟没有动作,狱警眉头一皱,刚准备呵斥出声,就见沈初凝浑身颤动了一瞬。
随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般。
“呜哇”一声,沈初凝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一瞬陷入怔愣中。
几秒后,狱警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厉声将围观的犯人驱散,随后喊来狱医,给沈初凝诊断。
狱医带着急救包来检查完沈初凝的身体,她越是检查,神色越是凝重。
半晌,她只是简单的给浑身滚烫的沈初凝做了下退热措施,就神色着急道:“她的情况很严重,我们这里的设备根本就无法治疗,我的建议是转到大医院去。”
而在狱医检查的过程中,沈初凝还在时不时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一口又一口,很快就在沈初凝的身下汇成了一个血泊。
让人不禁心惊——沈初凝那样瘦小的身体里,究竟是怎么才能吐出这么多鲜血来的。
狱警向上级汇报了沈初凝的情况,上级也很快批准,于是狱警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救护车也很快赶来。
此时,高山女子监狱外。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而一辆黑色的车也停在了离救护车不远的地方。
宋时宴坐在车中,听着那救护车那‘滴嘟滴嘟’的声音,缓缓皱起了眉。
宋时宴以改天亲自探望为结尾,结束了这通电话。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监狱门口早就恢复了寂静。那辆救护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宋时宴眸光深沉,那渴求真相的渴望已经将他整个人都要淹没,让他的注意力从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处转移。...
不知为何,宋时宴心中骤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了一般。
宋时宴摇头,将自己心中的那股预感强行压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将车开到了监狱的门口。
宋时宴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忽地,一群医生打扮的人和狱警打扮的人脚步匆匆的从监狱中跑了出来。
而一个担架被他们围在中心。
似乎是有一个人躺在担架上,那人极为瘦弱,就这么躺着,似乎都只有薄薄一片。
只是那边的人太多,从宋时宴这个方向看过去,并不能看见担架上躺着的那人的脸。
只能看见那人露出来的一截细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
宋时宴看着那截手腕,不知为何,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
正当他准备凝神望过去的时候,那截手腕就被医护人员塞到了被子里。
宋时宴呼吸一滞,刚准备下车前去查看,忽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宋时宴动作一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打开手机屏幕,便见‘沈初凝父亲’的备注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宋时宴愣了一瞬,才接起手机。
下一瞬,沈父粗犷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来:“宋教授,感谢你啊!我们一家都要感谢你!我今天把那贱丫……沈初凝坐牢的事情说给我妻子听了。”
“听完我妻子竟然是奇迹般的醒过来了!她一定是听到沈初凝坐牢太高兴了,这都多亏了你啊!”
闻言,宋时宴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听漏沈父口中那说了一半便未说完的话语,那是对沈初凝的称呼,而沈父口中对沈初凝的轻蔑和厌恶,更是不加掩饰。
宋时宴的脑中骤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就是沈初凝在家中的日常吗?沈父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这样想着,他的心中骤然冒火。
宋时宴很想就这样质问出声,可是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有刚清醒过来的黄英知道,而他还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将他们的关系弄僵。
宋时宴与沈父说着话,心中却是浮现出沈初凝那天对他说的话。
“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这话语中浓烈的恨意,哪怕是让他现在回忆起来也极为心惊。
宋时宴以改天亲自探望为结尾,结束了这通电话。
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监狱门口早就恢复了寂静。
那辆救护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宋时宴眸光深沉,那渴求真相的渴望已经将他整个人都要淹没,让他的注意力从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处转移。
他不再去想这件事,开车回了家。
一周后,云城市立医院。
宋时宴提着一个果篮,站在了1513病房门口。
他敲门,得到病房内的应声后,推门进入。
宋时宴一进入,就看见了刚从ICU转出来的黄英。
见他进来,黄英眼中骤然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可很快,她的脸上就浮现一个笑容:“宋教授你来了!”
而所谓的‘沈初凝故意伤害罪’的罪名,是不是真的还能成立。宋时宴几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那股怒火。他跟着心虚的黄英又说了几句,就借口有事离开了。走出医院回到车上,宋时宴准备发动车离开。...
沈父没有在她身边,黄英只能自己勉强撑了起来。
宋时宴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扶起。
黄英微微喘着气,朝宋时宴感激一笑:“多谢你了。”
宋时宴摇头:“没什么的。”
随后他问了问黄英的身体状况,慢慢的,他开始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朝着沈初凝的方向转移。
黄英刚开始还有些防备,可是在宋时宴的循循善诱之下,黄英还是放下了防备,落入了他的陷阱。
她得意道:“沈初凝那丫头,就是倔,我这个当继母的总是要看着些许,只是我也不容易,我说的话她根本就不听,所以还是要她爸出手来教训她!”
宋时宴心中一紧,可是面上语气平静道:“出手教训?”
黄英似乎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了嘴。
半晌,才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哎呀,小孩子调皮嘛!说不听,只能教训一下了。”
说完,黄英觑着宋时宴的脸色,急忙补充了一句:“很轻的,我们绝对没有很用力,只是轻轻的教训一下她,只是让她长个记性!”
宋时宴听着,心中怒火更甚。
黄英根本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他不会相信黄英说的话。
宋时宴忽地回想起沈初凝身上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伤口的样子,那时他总是觉得那都是沈初凝去打架导致的,可是听到黄英的话后,他心中顿时浮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如果沈初凝身上出现的那些伤口,并不是她打架打的呢,而是被沈父和黄英打得呢?
想到这个可能,宋时宴身上一瞬发寒。
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这就是真相,那么沈初凝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
而所谓的‘沈初凝故意伤害罪’的罪名,是不是真的还能成立。
宋时宴几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那股怒火。
他跟着心虚的黄英又说了几句,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走出医院回到车上,宋时宴准备发动车离开。
可是好几次钥匙都对不准钥匙孔,宋时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愣了一瞬,随后猛地将钥匙狠狠攥进手中。
金属制作的钥匙随着宋时宴的用力深深陷入他的掌心,有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
可宋时宴却仿佛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用力着。
他心中的恐惧和怒火已经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心中的痛苦更甚。
甚至能让他忽略身上的痛苦。
宋时宴根本无法想象,沈初凝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而他对生活那样艰难的沈初凝,究竟又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宋时宴甚至连呼吸都在颤抖。
过了很久,宋时宴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开不了车,于是他下车,叫了辆车,跟司机说道:“去高山女子监狱。”
车很快发动,宋时宴靠着椅背,满心疲惫的看着窗外不断移动的景色。
他的脑中现在思绪纷杂,可是却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很久,宋时宴脑中的一个想法占据了他的整个头脑,他要去见沈初凝,现在就要去。
宋时宴的心脏不住的一‘咯噔’。他一直觉得沈初凝是在撒谎,可如果不是呢?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宋时宴黑沉的眸中的光明明灭灭。他忽地想起了一周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救护车,和担架上那令他心悸了一瞬的身影。...
两个小时后,高山女子监狱门口。
宋时宴付钱下了车,在他说明情况后,门外让他登记后就放他进去了。
他到了前台咨询道:“你好,我想探视沈初凝。”
坐在前台的人是个年轻的女生,在询问清楚沈初凝的信息后,就开始查询信息。
宋时宴面色苍白,心中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期待。
两分钟后,前台眉头缓缓皱起,她又一次向宋时宴确认了身份信息后,抬头看向宋时宴,道:“这位先生,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显示的这人信息是已转监狱。”
“沈初凝并不在我们这服刑了。”
女生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落在了宋时宴脑中,将他的脑中炸的一片空白。
“已转监狱……?这时什么意思?”
宋时宴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女生看着宋时宴面色惨白的样子,有些不忍,她小心翼翼道:“先生,您还好吗?”
宋时宴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沈初凝转狱了?可是她为什么会转狱?
宋时宴不死心问道:“可以查到是转到哪个监狱了吗?”
女生虽然同情,可是还是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随便向人透露这种消息……”
宋时宴的拳头一瞬攥紧。
心中那些满腔的情绪瞬间化为恐慌。
他有些茫然的走出监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沈初凝的那句“我只能活三个月了,时宴哥,你就答应我,再陪我三个月吧”忽地在宋时宴的脑中响起。
宋时宴的心脏不住的一‘咯噔’。
他一直觉得沈初凝是在撒谎,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
宋时宴黑沉的眸中的光明明灭灭。
他忽地想起了一周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救护车,和担架上那令他心悸了一瞬的身影。
宋时宴呼吸一滞。
他忽地加快脚步,来到了车旁,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记得当初救护车上的标志,那是云城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不管如何,他现在都必须去看一眼。
原本去到医院十五分钟的路程,可宋时宴七分钟就赶到了。
他将车停好后,大步走向医院。
“你好,请问一周前住进来的沈初凝住在哪间病房?”
宋时宴来到导诊台,询问里面的护士。
他的心情极为复杂,他想要见到沈初凝,可是又怕在这里见到沈初凝。
护士帮忙查了一下,道:“在1924病房……”
宋时宴闻言,眸光剧烈闪烁了一瞬,随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的步伐匆匆,心中情绪起伏剧烈,所以也没有听见身后护士传来的话:“……不过她已经不在我们医院了,就在昨天,她转去了别的医院。”
一路匆匆,可当宋时宴真的站在1924病房门口,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然有些踌躇。
他竟然不知道应该以如何的表情来面对沈初凝了。
宋时宴曾经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无数法庭,甚至有几场官司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可是他总是能在官司开始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让他的心跳这样不受控。
宋时宴放下手,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直到自己的神色恢复到与平常无异后,他才重新抬起手,敲了敲门。
一道年轻女声响起:“请进。”
话落,宋时宴神色一愣,他下意识推门进去。
可是下一瞬,就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生对上了视线。
宋时宴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女生陌生的面孔,勉强维持住了脸上镇定的表情。他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沈初凝的女生吗?”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的身边应该会有很多警察。”...
那女生躺在病房中的唯一一张病床上,看着他一愣,随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红晕。
她见宋时宴一副怔愣的样子,有些羞涩的开口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宋时宴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女生陌生的面孔,勉强维持住了脸上镇定的表情。
他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沈初凝的女生吗?”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的身边应该会有很多警察。”
经过宋时宴的这么一说,女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是说上一个住在这里的病人吗?”
宋时宴狭长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他点头。
女生说:“我来的时候她刚走,只是她……”
说到这里,女生有些犹豫。
她看了眼宋时宴的脸色,不知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出口。
宋时宴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呼出一口气,缓和了自己骤然变得有些凝重的神色,道:“没关系,还要麻烦你把知道的关于女生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我现在在找她……”
听到宋时宴的话,女生的表情骤然一下变得警惕,她看着西装革履的宋时宴,半晌,才问道:“你和那女生是什么关系?”
听到女生的话,宋时宴一瞬怔住。
他和沈初凝是什么关系?
他们以前是师生,可是自从沈初凝退学后,他们的这层关系就宣布断裂了。
那他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寻找沈初凝的呢?
他又为什么要来寻找沈初凝呢?
宋时宴沉默了很久,才在女生戒备的眼神中说道:“我是她的老师。”
说完之后,宋时宴的心中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种悲哀的情绪中。
因为他发现,除了这个身份,他没有其他任何可以说的了。
女生听完之后,观察了一下宋时宴,随后眼中的戒备的神色消失了一些:“你是个好老师。”
好老师……吗。
宋时宴勉强勾了勾嘴角。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骤然变得怜悯起来:“不过这是一个坏消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她顿了顿,道:“其实,我只是在护士给我换药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一点点。”
“我听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从什么监狱送过来的,在这个医院的待了几天,但是说这个医院的治疗械备还是不够好,对她的病起不到什么作用,就给她转到别的医院去了。”
女生的话音落下,宋时宴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他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治不了?什么叫治不了?
宋时宴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表情,面对女生怜悯的眼神,他勉强勾了勾嘴角,道:“那你知道她转到哪个医院去了吗?”
女生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宋时宴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
他向女生道谢后就离开。
等到离开医院,宋时宴有些迷茫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应该去哪里找沈初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