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a：让 AI 融入社会不止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你们（使用者）的责任。

文 | 王启隆

出品 | AI 科技大本营（ID：rgznai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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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结束的「戛纳狮子国际创意节」上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OpenAI 的首席技术官米拉·穆拉蒂（Mira Murati）在这场盛宴的第一天出现，并与传奇广告人、埃森哲 Song（Accenture Song）的首席执行官大卫·德罗加（David Droga）进行了一场 30 分钟的对话交流。现在，两个月过去了，这段对话的视频终于被放了出来，本文正是这场对话的翻译。

我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戛纳电影节」，而「戛纳狮子节」则侧重的是和电影同样息息相关的广告业，其地位可以用六个字概括：“广告界奥斯卡”。所以，Mira 的这次对话正是围绕全球广告业关注的议题开展，聊的是人工智能对创造力和广告业工作方式的影响。

整场讨论由现场播放的一个黑白视频拉开帷幕，视频中，各种人物身着戛纳电影节常见的华丽服饰，在美丽的城市中走过。

乍一看，我们都会以为这是戛纳狮子节固定的开场视频之类的，用以纪念传统 —— 至少笔者是真的被骗了。

很快，David Droga 和 Mira Murati 一起出场，并迅速公布了一个事实：上面的这道视频，其实是由 OpenAI 旗下的视频生成模型 Sora 制作的！

再仔细看看视频会发现，里面出现了许多破绽，比如快速切换的多个面部表情和缺乏连续动作都是 AIGC（生成式 AI）视频的明显表现。

但不止是写这篇文章的我，其实在戛纳狮子现场的各位广告界人士也同样被这道视频给“欺骗”了，并且，他们无一不发出赞赏，掌声如雷。随着 Sora 的不断发展，很明显 OpenAI 希望向广告商和代理商打一波广告，展示目前 AIGC 视频的最新水平。

在后续的对话全程里，Mira 不仅会聊到 Sora，谈论 AI 对广告业的影响，还会分享 OpenAI 团队最近的工作内容。此外，她还分享了自己被母亲拿 ChatGPT 催婚的故事，让人哭笑不得。

这段“催婚”发言不仅在推特上火了起来，而且还一改了 Mira 相关访谈的评论区画风。网友瞬间从催更 OpenAI 的“暴躁”状态，变成了欣欣向荣的“吃瓜”状态。

还有个热评调侃 OpenAI 的一些男员工，他们虽然都是科技界的天才，但却在感情方面不够勇敢：「硅谷创投 Peter Thiel 曾经说过，“勇气比天才更为稀缺”。这就是为什么 OpenAI 没人约她出门。」

还有人吐槽：“原来全世界的母亲都一个样！”

话不多说，以下便是采访全文翻译：

让 AI 融入社会是你我共同的责任

David Droga：哇，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Mira，这是你第一次来戛纳，欢迎。

Mira Murati：谢谢。

David Droga：她对戛纳的热闹场面还有些震撼，我看她没缓过神来。我自己呢，已经是第 25 次参加了，所以我算是个老手了。Mira 这次来戛纳，是为了观察、学习，并贡献她的见解。对于她的到来，我感到十分荣幸。

当前，有两个重要的话题正在影响世界。一个是几乎会改变我们所知一切的 AI，另一个是 Taylor Swift，她将会改变我十几岁女儿的卧室里的一切。不过，我对 Taylor Swift 没有什么研究，你可能比我更了解……

Mira Murati：其实我也了解得不多。

在我们先前整理的另一个采访里，Mira 曾透露自己因为在阿尔巴尼亚和巴尔干国家长大，所以没有接触到太多美国的流行文化。

David Droga：但你对 AI 可是专家啊。正如大家看到的，刚刚播放的这段视频正是由 Mira 的团队所制作，欢迎你来到这里。

Mira Murati：谢谢，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David Droga：本次戛纳狮子节上，关于 AI 的讨论会非常多，其中大部分可能是基于推测或是一些浅显的认识。而你正处于这个领域的中心位置，就像 Anchor Nacho 一样 —— 有人知道这个比喻吗？Nacho 指的就是玉米片，而 Anchor Nacho 就像是在一堆玉米片中，那片连接其他所有玉米片的“关键玉米片”。Mira 就是这样的“关键人物”，她了解 AI 领域所有的问题、知识，并且能为我们提供前瞻性见解，我们都很荣幸能有你在这里。当然了，有些事情你不能透露，所以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让我们从彼此初次见面时的一个故事开始。去年，我有幸与 Mira 交谈，我们探讨了许多议题。我非常激动能够与行业内最具智慧的大脑之一对话，特别是讨论 ChatGPT。我倾向于简化问题，因此我不仅对你的工作内容感兴趣，还想知道它对你个人生活的意义。

我当时询问 Mira 是如何向家人解释她的工作的，尤其是当她第一次向母亲展示 ChatGPT 时，毕竟我们都需要向别人解释这些新技术。所以，Mira，你能再次分享当时给你母亲展示 ChatGPT 的经历吗？

Mira Murati：嗯，在我们推出 ChatGPT 之前，我其实很难向父母解释我在做什么。直到我们在 2022 年 11 月推出 ChatGPT，当时我妈妈住在意大利，我姐姐就给她展示了 ChatGPT，说：“你只需要输入文字就可以使用它。” 而且还可以用阿尔巴尼亚语来交流，因为 ChatGPT 精通许多语言。

所以，我妈开始问问题，试着了解 ChatGPT 能做什么。她先是又问了我姐：“我真的可以问任何问题吗？”

我姐姐回答说：“是的，什么都可以问。”

于是她打字问：“Mira 什么时候会结婚？”

我姐姐说，“妈，这不是魔法，只是人工智能而已。” 但你知道，她和 ChatGPT 的互动非常自然，以至于她以为可以问任何问题。

David Droga：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当你告诉我时，它让我意识到你正在引领的潮流和影响力。显然，无论技术如何进步，它都无法阻止人们对自身关切之事的探索。此外，技术也有其局限性，它并不具备解答所有问题的能力。这个故事很好地体现了当前人们对AI的热情与期待之间的平衡。当然，过去几年里，不仅仅是 DALL-E 和 ChatGPT，还有你们最近推出的 GPT-4o 和 Sora——

Mira Murati：是 Sora 的“研究预览版”。

David Droga：这真的非常了不起，你们团队的工作令人赞叹。请问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 Sora 项目？你能否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Mira Murati：我们的团队规模相对较小。我们力求保持研究团队的精简与专注。因此，尽管核心项目的开发由少数成员完成，但实现技术的实际应用则需更大团队的合作。Sora 至今仍处于研究预览阶段，我们所展示的是初步的研究成果。当前，我们正与创意人士、艺术家及电影制片人合作，探讨如何通过这项技术增强创作者的能力，并以安全、有效且有益的方式将其应用于实际环境中。这不仅需要 OpenAI 内部众多成员的努力，更离不开外部合作伙伴的支持。

David Droga：你太谦虚了。坦白说，我有幸被邀请成为 Sora 的创作者之一，这里面还有个有意思的小插曲。一开始，你们团队看到我的头衔是 Accenture Song 的首席执行官 David Droga，就觉得这种“企业高管”不应该出现在 Sora 上。所以，我甚至无法用公司的电子邮件注册，只能用个人创作者的身份。这对我来说，也是保持头脑清醒的一种方式。

Mira Murati：的确，在将其商业化之前，我们正处于与创作者和艺术家共同探索的阶段。所以，我们非常期待你的反馈。

David Droga：我相信，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以创作者或接近创作者的身份参与其中，我们正置身于戛纳创意节的核心地带。我们或许都处在兴奋与热情之中，同时也伴随着些许恐惧与紧张。许多行业人士担忧，这项技术可能会取代我们行业内的大量创意工作。我想知道，作为一名技术专家，你是如何看待创意这一概念的？

Mira Murati：在我看来，创意本质上是一个探索的过程，无论是知识性的科学发现，还是诸如电影、艺术或手工艺品的创作。创意代表着独特性和个性化，体现了任何人类经验的形式。我认为这是一种主观感受，依赖于他人的认同。但从创意本身来讲，它是一种对个性与原创性的追求。

David Droga：确实，这是一个引人深思的话题。我刚才在台下还在讨论你先前制作的视频。你提到了当前许多创意工具的发展阶段，即最初使用这些工具的往往是技术专家。直到这些工具变得普及，成为通用工具时，创作者才开始介入，进而展现出它们真正的潜能。

这其实与早期摄影技术的发展类似，最初只有化学家才能掌握黑白摄影的基本原理，而非创作者。当技术变得普及后，讲述故事的人、创作者和制作者们才加入进来，将其推向新的高度。

Mira Murati：是的，随着工具变得更加普及和大众化，更广泛的人群可以实际使用它们，并且不需要深入了解技术就能直观地掌握其用法。技术就这样来到你身边。我认为，这正是 ChatGPT 的独特之处：基础技术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但只需把它放在一个更直观、更容易访问和使用的界面上，许多人便能立即摸清它的能力边界。

David Droga：我们与客户交流的时候，每位客户都对 AIGC 视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因为他们相信这能够使他们在竞争中占据优势，或以更快的速度推进业务，或发现提升效率的方法。同时，他们也表现出一定的忧虑，担心竞争对手可能因此超越他们。毋庸置疑，作为一名出身于创意行业的人士，我目睹了所在部门即将发生的巨大变革。我们广告公司与设计公司中的许多职位，或许将不再需要如以往那样的人力配置。

有趣的是，人们总是希望我说——在这里我想特别声明，虽然我对 AI 的发展充满期待和乐观，但我也意识到自己对未来的焦虑和担忧，特别是对负责任的 AI 以及它将对我们行业带来的影响。当然，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这些。但毫无疑问，这会改变我们的工作方式。这种工具已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普及了。通常情况下，很多技术是从企业层面逐渐推广的，但这项技术已经走到了我们的孩子和普通人手中，它已经变得更加主流了。

Mira Murati：是的，这确实很令人惊叹。我们拥有这些技术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这些强大的大语言模型也不过是几年前才进入公众视野。研究通过产品、API，或者像 ChatGPT 这样的应用，迅速进入了公众视野。这项技术的发展轨迹令人惊讶，进展非常快，并且迅速而广泛地进入了公众生活中。这与通常的新技术仅在少数人手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David Droga：是的，这确实很吸引人。不过，目前创意领域的东西在我们的行业中还没有太多的涌现，因为显然我们还在处理版权和商标等问题。但是在我们公司内部有大量的应用，尤其是因为埃森哲的规模庞大。在早期阶段，客户谈论 AIGC 等技术时，主要关注的是效率和生产力方面，这是最容易实现的部分。为了竞争，你必须具备这些。但我也看到，这让我感到担忧，很多客户并没有真正理解未来的前景，只是简单地认为，“哦，我再也不用支付文案费了，或者我再也不用支付摄影师了。”

作为创作者，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一个平衡点，决定什么内容仍然值得付费并且有价值。我一直主张，我们所代表的最优秀的部分，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得到重视，因为当每个人都能使用这种技术时，它会让最佳实践变得更加普遍。

Mira Murati：是的，没错。

David Droga：但当人人都在践行最佳实践时，实际上就不存在所谓的“最佳实践”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Mira Murati：我理解你的观点。将 AI 融入社会其实是一种共同的责任，不仅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你们的责任，是每一位使用者的责任。大家需要共同思考如何将这项技术引入现实世界。因为技术本身极其强大，但我们运用它的方式可能会产生诸多益处，也可能导致伤害或误导，甚至更多潜在影响。

因此，如何设计、开发并将其引入世界，这一点至关重要。这并非既定结果。即便我们在考虑工作替代或如何提升某些技能和角色时，我认为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如何塑造这项技术。我们塑造它的方式将会反过来塑造我们的社会。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既定的结果。

安全应当从技术发展的初始阶段就予以考虑

David Droga：关于工作被取代的问题，说起来有点奇怪，我并不害怕工作被取代。这话可能听上去有些冷酷，但我觉得人类的技能始终会存在，只是展现的形式不同。在我的广告职业生涯中，经历了约 25 至 30 年的变迁，见证了诸如手绘故事板艺术家等角色的消失，以及字体设计等领域的演变。行业一直在进化，但创造有意义内容的需求始终不变。

Mira Murati：我也经常提到类似的观点。

David Droga：我发现人们倾向于将此问题视为非黑即白。然而，我认为并非所有的创意作品都值得保留。作为创意工作者，这听起来可能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很多被视为创意的内容，如广告，实际上并不具备真正的创新性。很多时候，广告是由比人工智能更具威胁的因素撰写的，那就是市场调研。这意味着许多创意领域，包括电影、电视、广告、设计和音乐，都有固定的模式。而这类工具至少可以去除那些平庸的作品。但它们永远无法取代顶级的创意，因为后者具有独特的原创性和细节。

Mira Murati：是的，这取决于我们如何开发和部署这些工具。它们实际上有可能扩展我们对创意的理解，以我们目前无法想象的方式，因为我们现在忙于其他事务。如果我们能在其他事务上获得帮助，如研究、头脑风暴和加速迭代过程，那么我们就有更多空间来进行深入思考，而不受持续干扰和即时反馈的影响。

然而，目前最大的风险是对技术的误解，因为单靠技术本身不足以对社会有益。我认为，想让 AI 成功的关键在于如何与创作者、政策制定者和教育工作者合作，理解早期影响，并预测技术在各个领域的作用，以积极的方式为未来做好准备，同时设立防护措施，减少技术的滥用。这要求人们理解技术。到目前为止，AI 在被人们理解其含义、能力和风险方面一直存在挑战。直到最近几年，随着人们的使用，对其功能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因此，使其易于访问、免费使用，并确保所有拥有互联网连接的人都能接触到它，是至关重要的。

David Droga：我认为这场革命最激动人心的一点是其普及性。正如你所说，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可以使用这些工具，使得创意和表达能够更快地从脑中跃然纸上，加速迭代和学习过程，这是非常惊人的。当然，如同任何事物一样，也有负面使用者。我们必须确保不会出现滥用情况——尽管总会有人试图利用它，但我们必须找到解决方案。

Mira Murati：这需要大量的努力，并通过不断迭代来了解技术在现实世界中的应用以及如何处理滥用问题。这不是在实验室或理想环境中能完成的。只有与现实世界的碰撞，我们才能理解技术能够在哪些领域推动某些应用场景，在哪些地方可能会产生问题。今年，由于选举，我们非常关心虚假信息和深度伪造问题，因此我们一直在增强 DALL-E 的分类器，以确保人们能够辨别哪些图像是由 AI 生成的，哪些是由人类创作的。更广泛地说，大家都希望能够追溯 AIGC 内容的来源。

所以，我们一直在研究内容溯源，比如在图像中嵌入 C2PA 元数据以追踪这些图像，并开发强大的分类器来检测深度伪造，同时在文本领域进行大量研究。但这些问题的解决是通过与人们合作，观察实际情况，针对具体应用场景进行测试，并在能够处理的场景之外拓展，从而建立起更有效的干预措施。

David Droga：这就是你们当前重点关注的事项吗？

Mira Murati：确实如此，整个行业以往对待安全的态度往往是先开发技术，之后再考虑如何保障安全。但这种方式并不有效。安全应当从技术发展的初始阶段就予以考虑，包括在训练模型和选择训练数据时。OpenAI 采取的方法是将安全性融入到每一个环节中，从研究初期的概念形成到产品发布及后期维护。

未来 5 年内实现极其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

David Droga：你有什么建议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技术变革？此外，对于在场的家长们，您认为他们的孩子应该学习哪些技能以适应未来？

Mira Murati：我的建议同时适用于所有人，即积极地使用这些新技术工具。如今，我们拥有一系列功能强大的工具，它们易于获取且使用简便。这些工具发展迅速，因此不应畏惧接触它们。尽管初次接触可能会感到陌生，但通过实践融入日常工作中，可以更好地了解它们的优势与局限。亲身体验是掌握这些工具最有效的方式。

David Droga：我之前说过，体验 Sora 的过程非常愉快。我曾在一个沉闷的会议中悄悄使用它 —— 如果公司以后问起来，我不打算承认这一点 —— 所以再让我举一个真实的案例。在今年父亲节的时候，我赶了一晚上飞机，得以在第二天早上与我的四个孩子共度父亲节，同时也庆祝我妻子的生日。

讲述这个故事的原因是，早餐时，我的孩子们开始播放一首专门为我创作的歌曲。当我听到这首歌时，它的风格类似于 Frank Sinatra 演唱的“我爱我的父母”，接着祝我生日快乐，然后又转向父亲节祝福，我当时就在想，“你们是从哪里找到这首歌的？又是谁写的？”

随后我才意识到，这首歌是他们在早餐半小时前用 AI 迅速创作出来的。这的确让人觉得十分有趣。从这一角度看待技术的应用是非常有意思的。它让我笑得非常开心，仅仅是通过尝试就能带来乐趣。另一方面，每个孩子也都为我准备了一张手工贺卡。尽管这些卡片字迹潦草且存在语法错误，但当我阅读孩子们的手写内容时，仍感动得落泪，因为它们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其中一个 19 岁的儿子甚至是在一家熟食店享用三明治时，用餐巾纸写的卡片。

我觉得这场 AI 革命之所以如此吸引人，是因为作为一个创意人，我一直都渴望创造。任何能够帮助我们把想法和抱负带到不同地方的工具都让我感兴趣。如果我们不去拥抱它，它只会把我们推到一边，直到其他人站出来产生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希望尽可能多的创意人去测试和尝试的原因。

事实上，我们最近用 Sora 做了一个小实验。我们在 Instagram 上随机找到了一位街头歌手，跟他说：“我们能不能和你一起坐一个小时，从头开始为你制作一个音乐视频？” 下面我想播放这个视频。请注意，下面这个视频是用 Sora 一晚上完成的，所以存在很多问题。但真的挺有意思的。

David Droga：（播放结束）……其实我偏爱这种带点伦敦腔的声音。这件事让我觉得，一切都还只是开始阶段。因为这位参与创作的街头歌手也是第一次使用 Sora，所以他还不懂具体的操作细节。但背后的现象是，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使用，并开始将各种元素融合进去，我们才能发现一些新东西，并把我们带得更远。

Mira Murati：我们可以探索如何以有用的方式将它们带入现实世界。我们不需要不计代价地去做，我们希望用实际有用和有益的方式来实现它。

再谈到你的视频，可以看到其中的部分有些荒诞，对吧？但你可以看到对物理现实的模拟，场景中的细节，角色的连续性和复杂性。这真的非常有趣。

David Droga：但这就是重点，我们还处于早期阶段。显然，这不仅仅是关于图像、动态影像、静态图像和音乐这些东西。这只是创意表达的一部分。正如我所说，这里面有很多层面。但我觉得我对我的创意团队说的就是这一点，因为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有些人对此感到有些焦虑。我的建议是，如果你不敞开心扉去学习，就没有任何可能性。

同时，我们也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因为最终客户会付费给我们，来增加我们的价值。这并不会取代你们创作的天才，只是工具。每种工具都被证明在某种程度上有其价值，但最终关键在于人类如何使用它。正如我所说，我们代表着许多受到广泛关注、涉及大量资金的行业，这些行业依然由想象力驱动。我们依然带来意图、真诚和其他这些东西，这很让人着迷。

Mira Murati：人们对这些工具感到忧虑和恐惧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们的能力极为强大，且与我们过去所习惯的不同。通常，我们设想的能力扩展是身体上的，而现在则是扩展我们的思维、想象力和创造力，这难免引发担忧。我认为，人们感到焦虑是正常的。

但需记住的是，在我们开发这项技术的过程中，人类应保持主导地位，拥有完全的自主权和决策权，决定如何开发和部署这项技术。

David Droga：你对此有信心吗？你是否仍然相信人类会保持主导地位？

Mira Murati：我认为，我们必须以一种能够控制其使用方式的方式来开发技术，引导它，并确保其在现实世界中的应用是有益的。这是一项挑战，即便是今天相对不那么强大的工具，如互联网或社交媒体，也带来了许多未预见的风险。我认为，我们有机会以不同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David Droga：我们确实必须这样做。这是一个不容商量的问题，鉴于这项技术的发展速度之快。我们不能只是旁观，而是要积极参与其中。我想对在场的客户和创意人士说的是，要抓住机遇，积极参与进来。我们可能会边学习边前进，但必须全力以赴。我再问你一个大的问题，然后我们就结束，因为时间差不多了。

显然，这项技术的发展速度极快，但一个经常被讨论的问题是，从目前的状态发展到通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AGI）还需要多久？你认为何时会出现能够解决问题并具备创造力的人工智能？

Mira Murati：我认为，随着我们构建出更加强大的系统，我们将不断重新定义“智能”。事实上，这已经在发生。我相信在未来五年内，当然在未来十年内，我们将拥有非常先进的 AI 系统。然而，思考这些系统何时真正融入社会和经济体系，何时能够驱动生产力的增长并变得有用也同样重要。对此我有些不确定，因为开发技术是一回事，而建立能够使其在现实世界中有效运作的技术和社会基础设施则是另一回事。

David Droga：人类的那些独特的本质，比如想象力、意图、同理心、品味，以及略带顽皮和不敬的态度……这些元素是难以嵌入到 AI 技术中的，它们只能自然流露出来。但这是一个既令人兴奋又令人恐惧且充满美好愿景的未来。作为一个资深的创意人，我对此充满了好奇，将自己投入到未知之中，我也一直告诉我的孩子们至少要去理解它，即使他们想忽略它，也不要仅仅站在一边做批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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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本书的开发者这样感慨道：“让我惊喜的是，中国还有这种高质量、贴近开发者的杂志，我感到非常激动。最吸引我的是里面有很多人对 AI 的看法和经验和一些采访的内容，这些内容既真实又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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